第9章:途中染病

不知几时,忽的眼前一暗,陶卿瑶抬起头来是,司徒帧紫色滚金长袍,头戴紫冠站在她的面前,仍旧是那面瘫的样子,仿佛她不说话,司徒帧便当哑巴一样。

“今天来的挺早?几时了?”

司徒帧似笑非笑的回答。

“二更了。”

陶卿瑶这才脸色有些发烧,一时看书入迷了,都没有注意到时间,连茱萸也都没有说上一两句话。

“真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

将书不着痕迹的藏起来,陶卿瑶掀开被子,走到桌边坐下来,偶尔她能听见茱萸的呼吸声。

“药效几时发作的?”

陶卿瑶认真着回答。

“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发作了,浑身如火烧般,又烫又痒,几乎每个一刻钟就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难受……。”

静谧的屋子里,一个问,一个回答,一个站着,一个坐下,到时出奇的和谐。

将所有的事情搞清楚之后,司徒帧才问道。

“你有什么要求?”

陶卿瑶前一刻还沉浸在昨夜的痛苦中,下一刻立即笑脸颜开。

“眼下已经是年下了,祖母想必此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想着如果祖母回来解救了我,那倒是如了我的意了。”

陶卿瑶无聊的拢了一下双颊边的秀发,说到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却不想这里面要费的功夫却不少,司徒帧直觉有些亏了,人家只不过试了一下毒药,他却要忙前忙后的,仔细想想,这试药的事情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的出来的。

首先体质是和重要的,其次便是忍痛力量,他之所以和她做交易,首当其中是因为她的体质问题。

而且他没见过哪一个人,能云淡风轻的将试药的事情说的跟今日下雪一样平静的,就冲着这难得的试药人,他也不得不做了。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三姑娘,告辞。”

陶卿瑶一怔,看着一闪就消失的身影,不仅有些懊恼。静静的思量他那话中的含义。

初国的首都定在都城,然都城处于北面,因此初冬的时候,飘飘洒洒下起雪来,刚开始几日,雪色尚且还是小小薄薄的,越靠近年结的时候,越是下的大。

这日,城外官道上,迎面行来一队人,前后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彪悍男人,腰间配着宝剑,拥簇着中间的两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走着。

前一辆马车上,外表其貌不扬,掀起帘子往里面看,才知道什么叫低调中的奢华。

“弱柳,去问问,还有多远了?”

一个五旬老人靠坐在狐狸皮的毯子上,周身穿的厚厚的,脸上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态之色,堆满褶子的脸上,望着一处发起呆来。

叫弱柳的是一名丫鬟,约十三四岁,盈盈细腰,一举一动皆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小脸惨白,有一丝病态的美。

“我去吧,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弱柳犯了宿疾,最是见不得风的,万一要是病倒了,可怎么伺候老夫人,再者,我们已然到了城外,想必晚间的时候,必定能归家的,老夫人该费心别的事情了。”

车帘子刚好被被掀起来,带着一股寒冷的风吹进来,也不知道是谁到吸了一口气,弱柳越发觉得身体有些打颤,急急的拉了老夫人的手,只觉得一片粘人,手心里都是热汗。

门帘外的丫头也没有进来,放下帘子又往前面走去,车中的弱柳惊呼。

“老夫人,你的手怎么发汗?莫不是受了风寒吧?”

说着将手贴在老夫人的额间,又抽出另外一只手,贴在自己的额边。

果然发现不正常,说着也不顾自己羸弱的身体,掀了小窗户的帘子,迎着寒风,叫了小丫头去陶府传话,这才有些急忙的回到桌边烧水。

“没事的,不用大惊小怪的,继续赶路吧。”

老夫人拉着弱柳的手,笑得很是慈祥,哪知弱柳看着弱柳扶风的样子,瞬间便冷下脸来。

“老夫人说什么话,这可比不得夏天睡一觉捂一捂就能好的,眼看我们这一路来,凉风刺骨,比不得当初住的地方四季如春的,贸然处理,遭罪的是老夫人,操心的就是老爷和我们这些丫头了。

乍然归家,不适应这雪雨天气也是有的,只是却要格外的在意身子了,因此老夫人的话,奴婢是不从的,即使老夫人要责罚一顿,奴婢也是心甘情愿。”

老夫人听了之后,不甚宽慰,执起弱柳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道。

“真是难为你了,想你身娇体弱的,又要年年跟着我这老婆子东跑西跑的,身子时好时坏的,偏你和扶风又是老婆子离不开的两个人,让你们受苦了。”

弱柳听后抿唇一笑,刚才那股子的凌厉,尽是消失于无形。

“老夫人要是这么说,弱柳只觉得羞愧,平常人家的丫鬟哪有那个福气,可以跟着老夫人走南闯北的见识,即便是府内的小厮,说不准也没有弱柳见的世面多呢,”

说着马车一顿,停了下来,弱柳又继续对着窗外的小丫鬟们道。

“叫个人去请大夫,再叫个人去探探路,等会定要过来回了扶风,可知道了。”

外面的小丫鬟应声便走了出去,没一会扶风也跟着上了马车,两人一块的伺候老夫人睡下,又拿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出来,只等着大夫的到来。

原本他们一路上都有带着大夫的,却不想,大夫家中老母去世,要赶着回去守丧,老夫人瞅着只三两日的功夫就到家了,也没有留下,打发人回去了。

没一会,探路的倒是回来了,只到今晚如若不走,只怕是要露宿野外了,这一行人老的老弱的弱,还是冰天雪地的,哪里还能在野外露宿了,

扶风正左右为难之际,忽听的前面有人熙熙攘攘的热闹起来,顿时恼火起来。

“这起子人,老夫人病了,就这么乱糟糟的不成被体统,去前面说一声,要是再敢吵,当心我扒了他的皮。”

老夫人笑嘻嘻的躺在一边,看着怒气冲冲的扶风,取笑道。

“若说泼辣,恐怕再也没人及你了,只是你这性格,将来如何出阁才好?”

扶风正在焦急上火,老夫人这一打趣,顿时羞红了脸颊,正待要辩解,只听得外面有人禀告,大夫来了。

她这才没有回嘴,手脚伶俐的出去见大夫去了。

来人正是司徒帧,藏青色长袍字,绣着单色的线条,单薄的衣裳,外面罩一件通体雪白的披风,清冷的气息,就这样从远处走来,只觉得丰神俊朗,衬得气质出尘。

扶风刚压下去的红晕,又突突的显露出来,就连耳根子也红个彻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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