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抄家

虞瑾去倾芜的屋子时正巧看见倾芜拿着那些绸缎在身上比划着,屋子里还有三皇子府最好的绣娘在。倾芜见虞瑾进来,有一丝的慌神,欲要开口说话,虞瑾就已拿起凳子摔了,连着放在圆桌上的几匹绸缎都摔在了地上,狠踩了几脚。总之是将倾芜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最后还拿着鞭子抽了倾芜几鞭子,这才消了气离开。

不多会赵崇珩从外边回来,往倾芜屋子里来,见倾芜一屋子的狼藉不由的皱了眉,询问了伺候的下人,才知是虞瑾过来闹的,霎时脸都黑了就要去虞瑾的屋子里教训她。

倾芜忙将赵崇珩拉住,劝道:“也是姐姐误会了妾身,傍晚前有绸缎庄的人送了绸缎过来给姐姐,是妾身不好,事先没有支会姐姐一声就让人将绸缎送来了妾身这里,妾身是想着替姐姐做几身衣裳,以往在虞府时姐姐的衣裳都是妾身安排着人裁做的。”

赵崇珩留意到倾芜的手背上有鞭子打过的痕迹,想来也知是虞瑾打的,不由怒道:“不过是几匹绸缎罢了,就是你拿了也不为过,她砸了东西便就罢了,竟还出手打人。真当三皇子府里就没人敢管制她了?”

倾芜低下头来,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若是挨了这顿打能让姐姐消气,妾身心甘情愿,不敢有半句的埋怨。”

赵崇珩脸色缓和下来,心疼的看着倾芜手背上的鞭痕,轻声的问了句:“还疼吗?”

倾芜道:“已经上过药,不疼了。三皇子也别再生姐姐的气了,一切都是妾身不好。”

赵崇珩同倾芜一起用过晚膳后,还是黑着一张脸去了虞瑾的屋子里。荣娘见着赵崇珩过来,激动惊喜的说话都结巴起来了,她迎着赵崇珩进屋子,一边朝屋子里喊道:“快……快去准备着……三皇子……三皇子过来了!”

虞瑾才吃饱喝足惬意的躺在藤椅上,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生意怎么做,听得赵崇珩过来了,便就一脸的不悦。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裙,过去行了个礼,不情愿的道:“见过三皇子。”

赵崇珩怒目瞪着虞瑾,嘲讽道:“你虞家不是有的是钱吗?怎么就因着几匹的绸缎就要动手打人,虞大小姐竟是这般的小家子气?”

见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虞瑾也不客气了,想想也是,就凭着赵崇珩对倾芜这个小贱人如此的宠爱,她打了倾芜,他怎会不过来问候一句。便道:“我虞家的钱多,也要看我乐意给谁,我就是给盛京城里的叫花子都买座宅子,也一分都不会给倾芜那个贱婢!”

赵崇珩是不打女人的,却是在虞瑾说出“贱婢”二字时,一巴掌甩在了虞瑾的脸上。一屋子里的丫鬟见赵崇珩打虞瑾也是被吓得不轻,荣娘更是慌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虞瑾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崇珩,自从她嫁到这三皇子府里来,赵崇珩就没对她有过一个好脸色,但也不至于出手打她。今日竟为了倾芜那个小贱人动手打她?

“倾芜她就是个贱婢!永远都上不得台面的贱婢!”虞瑾狠生骂道。

赵崇珩也还震惊着自己方才竟出手打了虞瑾,可一听虞瑾这话,恨不得再给她几巴掌,右手一直举着,却没在落下。

虞瑾恼恨的瞪着他,赵崇珩最终只是警告了虞瑾一句:“你最好安分些,这一回,本皇子看在倾芜的面子上饶了你。没有本皇子的赦令,你不许出自己的院子!”

说罢愤怒的拂袖转身出了虞瑾的屋子。

就这样,虞瑾莫名其妙的被禁足了。赵崇珩并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还派了侍卫守在了虞瑾的院子里,连绯衣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日后,季子然突然闯进了虞瑾的院子里,不顾虞瑾还没反应过来,就拉着虞瑾要离开。

“绯衣,你进屋子里随便收拾些细软,我即刻带你们离开盛京!”

趁着绯衣和瑟瑟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守在虞瑾院子里的守卫又被季子然打晕了,虞瑾瞅着空,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盛京,我现在可还是赵崇珩的三皇子妃,你要拐带皇上的儿媳妇跑?”

季子然面对虞瑾的问话,顿了一下,催了绯衣和瑟瑟动作快些,同虞瑾道:“事情紧急,我路上再慢慢跟你解释,总之,你现在必须立刻跟我离开盛京!”

此刻,赵崇珩已经领了府里的护院侍卫过来了,将整个院子都包围了起来。赵崇珩看了眼季子然紧牵着虞瑾的手,将虞瑾护在身后,不由的脸色一沉,怒喝道:“季子然,你已是本皇子府里的剑客,竟敢拐带本皇子的皇子妃走?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子然持剑对着赵崇珩,道:“在下来三皇子府,只为保护瑾儿,三皇子若能放瑾儿一条生路,在下感激不尽。”

赵崇珩冷哼了一声:“你真以为,你能安全的将她带出盛京吗?”

虞瑾听着这两人话有些糊涂,赵崇珩虽禁足了她,可也没有不给她生路啊,顶多是拘几日,就将她放出来了,何止季子然要将她带离盛京?难道季子然是看出来她和赵崇珩相互不对头,要带着她私奔?

看着赵崇珩和季子然如此的剑拔弩张,虞瑾不由的担心起季子然来,季子然的功夫固然好,可她也是见识过赵崇珩的功夫的,决然不弱。虞瑾开始劝着季子然:“三皇子待我很好的,是我犯了些错,让三皇子禁足了,你不必就因此要带我离开盛京。”

事已至此,季子然也不再瞒着虞瑾了,道:“有人诬陷虞家勾结外敌,皇上下旨对虞府抄家流放北地,现在,虞府的一切都已经被充入国库了。”

顿然的,虞瑾像是没有听明白,她宁愿没有听到季子然说这句话,她脸色晦暗的看向赵崇珩,果真见他阴着脸,像是无声的默认了季子然的话。

虞瑾无法接受的质问道:“虞家做生意向来本本分分,皇上为何要抄了虞家的一切,还要将虞家的人都流放?”

季子然恨意的瞪了赵崇珩一眼,道:“你嫁的人可是三皇子,虞家富可敌国,养一支三十万的大军都不在话下,皇上和众多皇子们怎么会不忌惮。”

虞瑾顿然明了,原来当初贤妃让皇上给她和赵崇珩赐婚,在旁人眼里,是她命好,嫁入了皇家。实则,是赵崇珩不仅要她“兴社稷、母仪天下”的命数,还惦记着她虞家庞大的财产。

虞瑾紧紧的拉着季子然的手,恳求道:“爷爷年岁大了,北地冰寒艰苦,路途遥远,爷爷怎么能够受得了这样的罪。我要去见爷爷,见爹爹,你带我去见他们……”

季子然坚毅的点头,手里的剑指着赵崇珩,随时准备出手。赵崇珩命人将他们重重包围,才道:“你带她出了三皇子府,才是将她往死路上送。你若是想看着她一并的被流放到北地去受苦,就尽管离开,本皇子绝不阻拦!”

的确,赵崇珩顾虑的在理,虞瑾这个三皇子妃的名头并不好用,因着虞瑾在三皇子府里,官兵没敢闯进来抓人罢了。想到此处,季子然迟疑了。

虞瑾坚持道:“我不怕去北地受苦,只要能够照顾爷爷和爹爹就够了。”

赵崇珩细眯着眼睛,看了虞瑾一眼,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要害虞家,你爷爷和父亲在北地受苦,蒙受不白之冤,你就不想替虞家报仇?”

虞瑾动摇了。

许久后,才道:“我留下。我一定要替虞家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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