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金枝委地待君拾(21)

一进储贤宫寝殿,宫娥刚出去,萧子泓回身就打了阚依米一巴掌,“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整日就知道在母后面前装傻卖乖,告我的黑状,说我冷落你,你嫉妒我对容良娣好,就想方设法害她,害的她失了孩子被贬出宫,害我被母后训斥不孝,还害我陪你宿在这儿。”

阚依米并未防备,这一耳光把她打愣怔了,听他这样说,她的火腾一下就冲向脑门子,气得直咬牙,感情她救了容良娣和冯良媛萧子泓不但不感激还认为是她害的,太欺负人了。

她噌一个蹦高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打了萧子泓一巴掌,“你诬陷人!”

萧子泓没想到她会打他,出手还这么快,稍一愣怔是怒火中烧,“蛮人,你还敢还手。”他说着去抓阚依米,阚依米身子灵活地从他的腋下钻过,顺便在背上又打了一巴掌。

萧子泓胸中的火简直可以把房子点燃了,他不说话,身子未转手已经带劲风一把就把身后的阚依米抓住了,阚依米用力挣扎,头上的钗子被抓掉,头发也在萧子泓手上,她虽躬着身了,也不忘袭击萧子泓的胁下。

两人一时扭作一团,一会儿萧子泓把阚依米打倒在地上,一会阚依米反身骑在萧子泓身上。

两人从地上打到床上,又从床上打到美人榻上,滚来翻去,被子,枕头被扔了一地,帷幔也被扯的到处都是。

阚依米的头发也散了,因为进宫头上戴得钗呀簪或花胜呀也比平日多,丢的哪儿都是,襦裙也扯破了,披帛也撕了,鞋也丢了一只。

萧子泓比她也好不到哪儿,衣服也扯开了,进德冠也掉,头发也散了。

萧子泓惊诧极了,他没想到阚依米这么个看上去身子单薄的小丫头片子竟然这么能打架,阚依米更没想到萧子泓这么有劲,力气大的就像一头犟牛。

可男人必竟是男人,力气总会比女人大,正值夏日,皇后为了防止她们二人出去,让宫娥从外面锁好,就连恭桶都放在门口一侧,此时一个枕头正歪在恭桶里。

两人打的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满脸的汗水,阚依米被萧子泓反扭住两手,她用力挣也不挣不脱,反被萧子泓拉到了近前,两人气喘吁吁地僵持着。

阚依米十六岁正值少女长身体的高峰期,xiong部长的圆润高耸,这样被萧子泓拉到他近前,更显得两胸挺拔突兀,随着阚依米的扭动在萧子泓眼前轻颤着,就似两只随时撑破衣服而出的小兔子,他一时看的呆了,阚依米未察他的变化是趁机抬起膝盖顶向他腹部。

萧子泓连忙躲闪趁机松开了她,她扑上去按住他,他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她出手掐他脖子,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而她的腿缠在腰上让他也动弹不得。

两人又谁也动不了,也都没有力气争脱对方,是姿势暖味地扭在一起。

慢慢得两人扭住对方的手脚也都酸麻了,力气一点点消耗了,不由一起松开了手,唯有躺在了地上大喘粗气。

外面传来一慢两快的更声,三更天了。两人各自戒备地一个坐在脚踏上,另一个靠在美人榻旁。

寝殿内终于归于了平静,二人连嘴架也不打了,可不是化干戈为玉帛,是因为都没有力气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两人就像一起听雨声呢,各自为营防备着。

忽然,萧子泓听到一旁美人榻旁传来“咯嘣”之声,声音不大却脆而有力,听了片刻,他忍不住好奇地闷声问道:“你在吃什么?”

屋里的蜡烛被两人打翻的打翻,扑灭的扑灭,只剩一盏了,是灯光昏暗,了胜于无,他还是看清她的嘴在动。

她为耐烦答了句:“蚕豆!”紧接着又传来咯嘣之声。

听着那声音他的肚子配合地咕咕地叫起来。萧子泓也是没吃晚膳就被叫进宫了,这一下午一晚上是米水未进。

阚依米也一样,从宫外回来就被叫到宫里来了,晚膳都没吃,她早就饿了,之前被叫到宫里吓得忘了饿,刚才光顾得打架没顾上饿,现在终于饿劲上来了。

“吃货!”他鄙视道,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出卖了他。

“你吃吗?”许是听到他肚子的叫声了,她故意把豆子嚼的脆响,得意地象征性把手向他的方向伸了伸,又象征性随口问了句,那知没容她把手象征性收回时,手心倏得一温,手中的蚕豆已经到了他口中,传来咯嘣的欢快脆响。

“谁让你吃的?”她唿地站起来蹙眉问道。

“不是你让我吃的吗?”他斜眼傲慢地答道,“怎么,后悔了?”他边嚼着边警惕地悄悄站直身子看着她,见她拧着眉毛冲他直瞪眼睛,他扯着一边的唇角,不屑地道,“一个蚕豆而已。”

“这是最后一颗了。”她不满地地嚷到,嘟着嘴看着他吃的欢快,有点后悔让他。

“小气鬼。”他冷嘲道,“回东宫赐你一袋子。”

“我现在就要。”

“回去给。”他在点不耐烦。

“现在就要,否则我就嚷,你,你抢我的蚕豆。”她说着,高喊道,“太子偷太子妃……”

“闭嘴!”他不等她喊完,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嘴,这要让后宫知道,这深更半夜的不知道又传出什么闲话,八成会把吃蚕豆想成‘吃她’,这傻瓜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在这后宫一嚷嚷,让大家都知晓太子和太子妃这么不知检点沉溺于床第之欢岂不是又给后宫添了笑料,他这太子岂不真成了后宫的笑话了,太子的颜面当真被她丢的分文不值了,他是不会上她的当的。

只是萧子泓忘了,她是他的妃子,就算“吃她”也是持之有故。可两人这时均把对方当成了“敌人”,是不敢松懈半分。

两人又开始僵持了,看她骨碌着眼珠带着挑衅,就等他一松手把下面的话喊全,她鼻息温温的呼在他的掌心,让他心中莫名地七上八下地痒。他落败了,诱惑她道,“只要你闭嘴,你喜欢的那个玉枕就归你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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