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金枝委地待君拾(22)

见她忽闪着一双似见底深潭明澈的眸子连连点头,萧子泓才松开了手。

玉枕是于阗进贡品,陛下赏给了东宫一个,萧子泓早就有一个了,阚依米以为她是太子妃,理当这个是她的,萧子泓也知道她喜欢,偏偏赏给了容良娣。

夏天在美人榻上枕上它睡觉,凉凉的又解暑又舒爽,现在听萧子泓这样说,虽说是容良娣用不着的东西了,可心里还是很高兴。

“这才像是太子殿下说的话。”她说着满脸堆笑地凑近他,完全忽略刚才两人打架的事儿,讨好道,“不如,把容良娣宫中做点心最好的那位厨子也赐给我吧。”

“吃货!”他冷嘲道。

她不介意地笑道,“我阿娘说能吃是福,中原这么多好吃的,我现在不及时多吃,哪天去见长生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过,岂不是太亏了,我岂能瞑目啊。”她愁道。

他差点被唾液噎死,回道,“一个蚕豆换了一个玉枕,还想要厨子?不想要我收回?”

“要,当然要了。”她笑的眉眼弯弯,自嫁给他近三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她笑的如此欢颜,烛光照在她艳丽的面容上,有一种迷离疏远的美,就像落入人间的精灵小仙女,让他呆怔住了。

他这才发现当初那个有着麦色肌肤,整日垂泪嚷着要回家的小丫头,此时的她不知何时早已蜕变的就如御花园中开的正盛的海棠花娇艳,如瀑及臀长发披散着并未显得邋遢,反倒添了一份灵动,配着现在赛雪的肌肤更显娇俏,柔美身姿若柳拂风,剪水双瞳在昏暗的烛光的映衬下如夜空中的寒星,熤熤生辉,水润娇嫩的樱唇闪着引人的亮泽,就像成熟的蜜桃,吸人眼眸。

他嗓中一阵干燥,浑身燥re起来,他咽口唾液,不耐烦地向她招招手,说道,“你过来。”

“还想打架?”她警惕地说道。

“你,你那儿有个东西。”他胡乱地指一下她的脸。

“在哪儿……”她胡乱抹了抹脸,还是警觉地看着他。

“就在哪儿。”他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说道,“本太子命你过来。”

“我今天不想打了,打饿了没力气了,我可不是怕你,等我吃饱了再和你打。”她跟他讨价还价道。

“真丑,那么一大块黑。”他厌恶扭地脸说道。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刚到中原时,年龄小不在乎,现在她很在乎自己的面容,更何况几乎每天都在抄颂的《女训》上也说了,“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再加上安姑姑每天叨唠的她耳朵都生茧子了,注意仪容啊仪表啊,尤其是在太子面前,东宫中的女子每天梳妆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给太子殿下看的吗。现在听他这样嫌弃自己,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的狼狈样,不由尴尬地脸红了气恼地说道:“我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她说着嘟着嘴走近萧子泓。

边用手上下抹抹汗涔涔的脸,问道,“还有黑吗?”

“嗯。”随着这一声嗯,她头忽然被他一把揽近,唇上倏而一温,他的唇已经覆在了上面,他在她的唇上用力地rou吸着,就像渴了突遇到甘甜那般用力。

她先是愣怔了片刻,转瞬呜咽着叫道,“啊!你做什么……”边用力把他推开,向一旁跳去,擦着自己的嘴,嫌弃道,“真恶心!你属狗的吗,干吗咬我?”

话虽这样说,不知为何,她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脸有点发热,xin跳也快了,她不解地问道,“你,你刚才是不是向我唇上下了yao。”

他扯一下嘴角甚是得意地笑着,挑衅地看着她,“不服?”

“不服,偷袭算什么英雄?”

“那你咬回去呀,敢吗?”

“不敢?我会不敢,你别动,看我不咬死你。”

“我不动,你来呀!”

她小心翼翼抵防地走近他,发现自己才到他肩头,够不到他的嘴,“不许动。”

她说着便双手扒住他的肩,踮起脚尖向上够去,才凑近他的嘴要咬时,一抬眸看到他眼睛亮的似黑夜中的夜明珠,散发着huo辣辣的光看着她,她都听到他沉重的chuan息和砰砰的心tiao声了,呼出的温温气息带着龙涎香的淡淡的香气拂在她脸上,似柔柔的春日柳絮落在她面上一阵酥yang,她的心忽然莫名地跳得快起来,刚才意乱心慌的感觉又来了,她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忙转身就走,闪到了一旁。

他正为她上当xin跳时,没想到她突然停下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坚难地吞咽着唾液,冷激道,“我就说你不敢。”

她还他冷嗤,“我才不上你的当,把你咬伤,明天皇后见了定会训斥我不懂事,中宫的妃嫔们会说我傻,东宫的姐妹们该恨我了,大家都不理我,我会很难过,我一难过就会想家,一想家就会吃不下饭,太浪费那些好吃的了。”

他一口气憋在胸中差点上不来,好半天才闷闷地回了一句,“真是个傻瓜!”

“我才不傻。”她跳脚回击,“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想让我把你咬伤,好躲过主持普度寺‘浴佛节’的大典,因为容良娣被贬出宫了,往年你都是带着她去,今年你肯定不想去,到时把罪责再推到我头上,我会被陛下和皇后训斥,说我不懂礼,说不定还会给安姑姑惹来一顿打。”

说到容良娣她有点奇怪,萧子泓在皇后面前说的那么的绝决,可现在看他的样子并非很难过,也不像她口中的痛不欲生。

她忽然可怜起容良娣和冯良媛了,尤其是容良娣那么得萧子泓喜欢,现在从他的脸上已然看不到一丝悲伤,真是薄凉啊!

阚依米不由怒瞪着萧子泓,想着要不是自己饿的没力气,真想再狠狠揍他一顿,他刚才还啃自己的嘴,更是恶心极了!

萧子泓并不知她的小心思,听罢她的话,憋在胸中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见她防贼似的瞪着自己,恨恨地说了句,“就寝!”

阚依米早就困了,在宫外逛了半天,在中宫跪了半天,现在又打了半宿的架,这一松懈下来困意立刻袭来,要不是饿,她早就睡过去了。

现在一听双方“休战”和解,她立刻跳到了chuang上,三下五除二扯掉了衣服,只着了中衣是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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