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萱道出周福心中疑惑。周福看向玉儿，疑声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那是，那是四小姐在小厨房炖了汤，奴婢怕熬老了急着去瞧瞧，才将竹篮给素心看一会儿的。”计划周密，玉儿脸上毫无惊慌之色，反而带了一股看热闹的嘴脸，只等看林子萱是如何被驱逐出府，如何跪着求饶的惨样了。
“周管家，可否请来小厨房的下人对峙，问问玉儿可曾去过？”
“小厨房每日进出那么多人，就算奴婢去过，也不一定有人记得的。素心，你莫要在耍花样！”玉儿心虚道，她本就是没去的，将竹篮交给素心之后，她便寻了个角落歇腿去了。寻思着小厨房每天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即使去了也不一定有人记得住，如此想着，倒也心安了。
“玉儿所言有理，素心你这般无理取闹，老夫亦不能由着你！来人……”
“周管家，”林子萱叩首道，“奴婢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请来小厨房的下人一问便知。奴婢被赶出府不足为惧，但平白冤了奴婢，以周管家磊落的性情，怕是要寝食难安了。”
见到一个下等丫鬟竟有如此决绝的态度，周福怔了一怔，方开口道：“好，老夫倒要看看，老夫是如何冤的你！来人，带小厨房下人来钰珊院。”
一位三十左右身穿灰色麻布袄的厨娘很快被带了过来。
“见过二小姐，见过周管家，见过大小姐。”厨娘屈膝跪地，磕头请安。
“老夫问你，约莫一个时辰之前，天羽阁的玉儿可曾去过小厨房？”周福问道。
“不曾。”厨娘果断的答道。
听闻厨娘答复如此肯定，玉儿一惊，忙骂道：“你个奴才，每日小厨房进出的各院下人那么多，你怎都记得过来！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在这里平白的冤我！”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求管家明察，求二小姐明察。”厨娘连连叩首求饶。
尧雪颜冰着一张美颜，遥远的如天边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轻声询问道：“你怎记得如此肯定，小厨房每日那样多的人，你一一都能记得么？”
“这个老奴可记不全。只是，大清早的小厨房往来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之，方才在小厨房外，打扫庭院的洪大娘突然和小厨房的新来丫鬟小翠吵了起来，说是小翠扔了不用的菜脏了地，小翠一口咬定没有，两人僵持不下，几近要打起来了。有了这等子的场面，这才加深了老奴的记忆。当时老奴记得清楚，整个小厨房除了当值的奴才，就只有三位别院里的丫鬟，的确没有玉儿姑娘的。”厨娘如实禀报道。
“定是你冤我，我……我……”玉儿身子抖如筛糠，额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眼神慌乱再没有了方才的淡定。
周福能管理一个大宅，那定是阅人无数的，见到玉儿如此这般模样，心里就已然明了了。只是他并未开口，此事是二小姐尧雪颜叫自己前来钰珊院的，这个时候也该由她出这个面子，好成全她公正的美名。
“二小姐，您定要为奴婢做主呀。”林子萱看出周福的用意，忙央求道，“奴婢本不想说的，但玉儿处处逼迫奴婢，让奴婢走投无路。玉儿，你莫要怪我心狠，今儿我便把我知晓的全数说出来，你这等刁钻的奴才，定不能让你侮了侯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