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拜堂

齐寓五天未回家,推门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又退出去看了看,确定是此处无疑。林老伯从铁铺回来,看见齐寓愣愣地站在外头,于是笑呵呵过来与他道喜。

“什么喜?”齐寓诧异。

“少将军不是要成亲吗?”林伯嘿嘿笑道,“床上了,娃也生了,现在虽然不过走个形式,但也是喜事呀。”

齐寓扫视了一下庭院和屋檐: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大红的绸布扎成花,大红的柱子刚刷漆,大红的帷幔拖到地,正中的厅堂铺了红地毯,就连马厩里的母羊头顶也顶着一个硕大的红花。

铺天盖地的喜气迎面而来。齐寓皱了皱眉,怒道:“她不折腾会死啊!”提步跨进门槛。

林婶抱着淘米箩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齐寓黑黑的一张脸,差点冲出口的道喜声又默默咽回了肚子里,连忙贴着墙角站好。

齐寓停下脚步,问她道:“那个女人呢?”

林婶心想:怎么少将军还这么大的怒气?难道少夫人的毛没捋好?新人嘛,难免手生,晚上在床头打一架就好了。当下释然,指指云喜的房间。

齐寓哼了一声,转身大跨步越过自己房间,抬脚踹开了隔壁房门,力道之大,让两扇房门撞到了墙壁,又反弹了回去,打到他的鼻子之后,又往两边打开。齐寓揉揉鼻子,一肚子怒火加郁闷。

云喜正在给小汤圆换尿布,闻声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齐寓,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给小汤圆裹襁褓。裹好襁褓之后,云喜抱了小汤圆在手里,连亲两口,轻声笑问道:“宝宝饿不饿?我们去吃奶奶好不好?”直接越过齐寓,往厨房方向走去。

齐寓被活生生给忽视了,更加恼火,箭步蹿到云喜前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什么意思?”齐寓冷着脸逼问道。

云喜努了努嘴,反问道:“你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齐寓回答,云喜紧接着一连串追问:“你要怎样和别人解释小汤圆?你要让她做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你兄弟明目张胆往家里送女人,是要给小汤圆找后母?你想要悔婚?你要本姑娘给你冒认的女儿做奶妈子?”

云喜问得他哑口无言,最后下结论道:“成亲是最好的方式!”

云喜说完,不再理他,抱着小汤圆继续前往厨房找吃的。

齐寓在原地立了半响,怒气冲天,奈何发作不得,于是攥紧了拳头在心底冷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自作孽!

东西都已经置办完毕,林伯和林婶担当司仪和证婚人,齐寓也不打算邀请军中兄弟,云喜也没有亲朋好友,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只等厅堂里头三叩首。

云喜从林婶那边得知齐寓的父母皆已去世,于是抱了两块灵牌去请齐寓题字。齐寓手里握笔饱蘸墨水,龙飞凤舞地在灵牌上写字,一块是“亡父齐子虚之灵位”,一块是“亡母齐门乌氏之灵位。”

云喜吹干了墨迹,抱了令牌放到案上,与她的两块“秦贾乙”和“秦门氏丁氏”灵牌放在一起。

无鼓乐,无笙箫,无来宾。三拜之后,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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