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情敌

尽管陈婆杀得余男小子要生要死,但是余男最终还是留下来一起吃饭。

余男是文夫人娘家姐姐的儿子,娘家姐姐和姐夫在余男十岁的时候相继染病去世,余男被过继给他堂叔抚养。堂叔另外有七八个小孩,因此对余男并不上心,好在两家住得近,余男经常来文夫人这里蹭吃的蹭喝,因他调皮,人又懒,还总是欺负文夫人女儿阿曼,陈婆对他很不满意,看见了就要打要杀的。要不是文夫人坐镇,两人还在开打,众人就别想吃饭了。

算上云喜,角徵羽一共有六名工人,其中三名师傅,一名已经出师的工人即夏秋生,还有一名学徒,学徒不满十岁,叫包平;三名师傅之中,最年轻也已经三十多岁,所以看云喜也就夏秋生这个年纪,却能领师傅这个等级的工钱,众人皆有些不服,只是碍于文夫人的面子,不敢表露出来,于是一切尽在酒杯中。

今晚云喜是主角,方坐下,就被众人一杯皆一杯地灌酒,喝得猛了肚子翻江倒海般难受,在外头吐了一回,再回来发现众人劝酒没有像之前劝得这么热情了,猜测可能是文夫人关照过了,于是舒了口气,总算能动筷子吃些饭菜。

吃过晚饭,师傅们回家去了,夏秋生和包平相继到井边提水冲凉,云喜要避嫌,于是推说自己酒劲上头,回房休息。

没一会儿,陈婆婆端来醒酒汤给她,又免不了嘀嘀咕咕说自己老,说自己辛苦。

云喜边听着她唠叨,边喝完醒酒汤把空碗还给她,看着她下楼,再关门回床上躺着。

刚眯眼没多久,又有人来敲门,云喜拢了拢头发,检查一遍装束,这才踢踏了鞋子出去开门。

余男上下瞧了一眼云喜,大刺拉拉进门了,围着房间转悠了一圈,见云喜因酒醉而通红的脸,嗤笑一声,抖抖衣摆坐上凳子,翘起二郎腿道:“你们这种白面书生啊,就是没用,才喝几两酒就醉成这样,忒娘气!”

云喜暗叹一气,猜想他是受了陈婆的欺负,所以来寻自己晦气。

不过一个小屁孩!

云喜大度地笑笑,没放在心上。

余男见云喜不反击,便判定她是个胆小的主,不用自己出大招就怂了,于是干脆开门见山道:“阿曼是我的人,你小子最好识相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敢癞蛤蟆吃天鹅肉,当心你小子的狗头,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阿曼去她外婆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云喜光听说有这么个姑娘,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情敌了。

云喜笑了笑,想逗他一逗,也抖抖衣襟坐至他对面,边倒水,边漫不经心道:“我既然是癞蛤蟆,又哪来的狗头?”

“呃……”余男第一次碰见有人这样自贬自己的,不知道怎能回答,又不能失了气势,于是拍了下桌子,大声道:“管你是蛤蟆还是狗,要是敢碰我的阿曼,让你做蛤蟆做狗都做不成!”

云喜撇撇嘴,问他:“她怎么就是你的人了?下文定了?有婚书了?”

“没有!”余男理直气壮地回答。

云喜继续温温吞吞问道:“既没文定,也没父母首肯,怎么阿曼就是你的人?”

余男白了脸,找不到话来驳云喜,便发狠摔了个杯子,恶声恶气威胁:“你小子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就形同此杯!”

陈婆怒骂声杂着楼梯声传来,“谁敢打破我东西?给我赔钱!”

“记住了!”余男最后强调一句,在陈婆赶到之前,逃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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