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玉蝉

草稿,抱歉

一曲终了,荷塘里挖藕的少女也不见了踪影。云喜回过神,听见里头传来堪比琴声的曼妙声音,是位姑娘的声音。

姑娘问道:“方才有谁过来?”

云喜自帷幔后走出,对着坐于琴前的姑娘深深鞠了一躬,抱歉道:“无意打搅姑娘雅兴,请姑娘见谅。”

姑娘自琴前站起身,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衬得脖子和手上肌肤赛雪一般,腰肢侬纤得以,用一条鹅黄色腰带轻轻束缚,如合掌可握一般。待姑娘转身,云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瞬间觉得就算满塘的菡萏都颓废了,只要抬眼就能看见眼前这位佳人,便什么遗憾都没有了。

云喜看傻了一眼,丫头不满地用手绢打了一下云喜的眼睛。云喜回过身,尴尬地笑笑。正在此时,在荷塘里挖藕的少女捧了一壶碧螺春过来了,捧盘里还装了一碟新切的嫩藕。

姑娘邀请云喜坐下,请云喜品茶,问她滋味如何。

云喜砸吧砸吧嘴巴,老实道:“我是个粗人,尝不出什么来。”这是实情,在现代的时候,作为尚在小康线徘徊的她,哪有闲钱讲究这么?后来附身到嘉元公主的身上,身处皇宫大环境,耳濡目染也学到一些,但是几个月的穷苦生活,又把她打回到了平民原形。

云喜尝了片藕,赞道:“这个不错,鲜嫩爽脆,又带些甜丝丝的清香。”说完又多吃了一片。

立在姑娘身后的丫头偷偷捂嘴笑,云喜觉得有些尴尬,放下了筷子。姑娘嫌弃丫头们碍事,让她们去水榭外面等候。

姑娘姓姚,名玉蝉,是十里街度春风的一名歌妓。云喜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姓名,仍然是以“熹”字作名。

“云熹。”姚玉婵念了一遍,微笑着问她,“不知这个‘熹’字是‘女’字旁呢,还是‘男’字旁呢?”

云喜一慌,惊讶地看着她。

姚玉婵含笑看她,安慰道:“云姑娘莫要担心,你模仿男子已经很成功,只是我是从欢乐场里出来的,见得最多的就是男人和女人,若是连雌雄都分辨不出,在度春风又有何立足之地?”

云喜微红了脸,坦诚道:“我确实姓‘云’,单名是‘喜’字,‘欢喜’的‘喜’。”

姚玉婵沉吟道:“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云喜道歉道:“不该欺瞒姑娘的。”

姚玉婵大度地摇头,理解道:“若是没有难言的苦衷,若是女子也能堂堂正正做男子能做的事情,有几个女子愿意假扮男子?臭烘烘不说,还没有漂亮衣服穿,没有好看首饰戴,何苦来哉。”

说起首饰,又勾起了云喜的老本行。云喜问道:“假如能够亲自设计,姑娘希望拥有什么首饰?”

姚玉婵想了想,目光变得深远虚浮起来,带着微笑,她陷入了回忆,“我出生在大漠,小时候总盼望着有机会走出来,可以买许许多多漂亮的东西,现在我什么都不缺,却总是想起故乡的星空,在无人的夜晚,星星像会发光的沙子一样洒满天空,好想伸手抓一把,那都是我的梦想,垂髫稚子的、青春少艾的、不切实际的,在无人的夜晚,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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