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成亲吧!”鬼使神差的,红烬忽然说道。
许长生惊讶地看着红烬,湿漉漉的眸子里溢满亮光,他激动地搂住红烬,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像是一遍遍确认,“我们成亲,我们成亲……”
红烬试着回抱他,感觉,还可以。温温热热的人类躯壳,看似坚固实则脆弱不堪的骨架,以及一层薄而无力的肌肉,跟她们比起来差很多的构造,却在这一刻突然给她一种依赖感,神秘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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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君醉一口浓茶喷出来,“你们准备成亲?!”
“实不相瞒。”许长生微笑,说不出的好心情,“昨日长生向红烬坦白心意了,红烬她、也答应了。”
“你才向她坦白心意?”李君醉惊讶地问道。
许长生的脸瞬间红成了番茄,“……是、是的。”
李君醉忽然笑得春光灿烂,眼神幽深地看着许长生。
许长生继续说道:“长生打算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在新溪成亲。”
“何以如此急?”李君醉皱眉。
许长生略略惆怅,“哥哥如今也是自家人,长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红烬她……态度好像不是很确定……长生想早点定下来……”
李君醉看着许长生蹙眉的样子,却突然好像是被什么压住胸口,呼吸不得。
第一次见到许长生,那会儿许长生正在挑糖葫芦,细致的模样仿佛能辨别得出摊上每一根糖葫芦的区别。李君醉那会儿就觉得,这人太磨叽,喜欢吃的话,每一根都是好吃的,不喜欢吃的话,每一根都实在太难吃。这样挑来挑去的,实在是无聊。
挑了半天,李君醉才看见他喜滋滋地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了一旁的女子,女子漫不经心地接过,丝毫看不见里面的用心。
倒是李君醉,突然替许长生感到可惜。
再后来,有一次见到许长生,许长生正在一个小摊上挑簪子,眼神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和仔细,李君醉就猜到他是在给那个女人挑东西。
他貌似毫不在意却又略有忐忑地挤过去,正好站在许长生旁边,许长生正挑着东西,没注意,就在许长生挑好了一样东西伸手去取的时候,李君醉也跟着仿佛看中了那样东西一样伸手,正好在许长生的手贴上簪子的同时,贴上许长生的手。
许长生的手指节分明,温温热热,李君醉的手覆上去的一瞬间却仿佛有一种电流穿过手掌,到达李君醉加速跳动的心脏,他像是受惊一般伸回手,却在伸回手的下一瞬后悔,应该,多停留会儿的……
许长生也同时缩回手,抱歉般的眸子看着李君醉,仿佛直直看进他的内心,李君醉不自然地闪开眼,怕他发现他内心龌蹉的渴望,他堂堂八尺男儿,居然渴望面前这个男子。
“不好意思啊!”许长生笑着用刚刚他碰过的手摸摸头,李君醉一窒,这样感觉就像是李君醉在抚摸他的头发,他的手掌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发旋的温度和触感,让他突然间觉得呼吸困难,一股欲望腾然而升。
许长生拿过那支簪子,“兄台见谅,这支簪子对小生很重要,小生已经挑了很久,实在不能割爱,见谅了。”
李君醉像是忽然醒过来,神色深沉地看着许长生,下一刻,仿佛不经过大脑思考一般,他脱口而出:“难得我俩眼光一致,小坐一会儿如何?”
许长生惊讶地看着他,他也突然发现自己言出有失了,如此仓促而且显而易见的接近,第一次出现在他一丝不苟的人生。
好在许长生爽朗,倒是也欣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既是小生夺爱,那小生就请兄台喝茶如何?”
“……李兄、李兄?”许长生轻唤。
“哦!”李君醉反应过来。
许长生不在意他的神游,继续说:“但是长生与红烬俱无高堂,长生本家不再此,红烬娘家不能出面,这礼……”
“弟妹的娘家为什么不能出面?”李君醉疑惑。
许长生想起了红烬所说的娘家……
“如果你希望见阎王的话我不介意把我娘家人叫来。”红烬调皮地笑着说。
许长生笑了笑,对李君醉解释道:“红烬娘家比较特殊,实在不能出面。”
“莫非是哪个隐士家族?”李君醉试探道。
许长生摇摇头,“不是,总之她有她的苦衷。”
李君醉停止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