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她再也不会上着马车,也许是明了彼此的有缘无分,纳兰玧北想,这是一个特别又让他快乐的小女孩,不同北湮所有的官宦小姐,不同宫中所有的宫门女人,她特别,也只是特别而已,作为帝王,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女孩放弃一次机会,一次手握实权兵临天下的机会。
跑了很远的地方,那纳兰玧北听到朱小茄在后面高声大喊,“男神,下次还约吗?”
楼紫峪满脸竖杠,伸手一拉,便将小茄子抱在怀里,抱了起来起身回府邸。好小的娃娃,软软香香的。以后当媳妇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楼紫峪,就剩你带姐装比带姐飞了,你可要当好大腿啊。”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你一副被姐抛弃被姐摧残后还死心塌地关心姐的份上,我能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我能放弃那么大一个大腿吗?
“好。”楼紫峪的黑色披风在风中飘洒,看得身后的人如痴如醉。好酷的少少年。
“不过不负责姐也要吊起来负责。哈哈哈。”
“谋杀亲夫。”
“擦,姐才八岁,八岁。”
“童养媳。”楼紫峪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的开口。
朱小茄手舞足蹈大喊“封建,迂腐,毫无人权,毫无自由。”
敦煌城城内,此时风起云涌。一天之内,来自天朝的帝君走了,连西炔那个小公主也一早就上路回老家了,大殿之内,楼倚天在上位坐着,底下一群手下都面色严肃,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上座的王爷越发沉郁的脸。
“啪——”西北王手中的一踏信件全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要命的声响。
小皇帝才刚从敦煌出去,京城就传来密令,什么从敦煌城调集二十万去弱水城,十万去拓跋。难道不知道西炔一直驻军在城外吗?虽然来报说的是十万,但是不得不防不得不做好十足的准备。
纳兰千夜,你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王爷心中想的纳兰千夜,正是北湮皇朝的太上皇,真正实权在握的人物。当今小皇帝虽然在位,但太上皇并没有交权,而如今在这个时候下这道密令。楼倚天的内心早已被悲愤和无奈淹没。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心里存着侥幸,也许弱水和拓跋真的告急,自己也不能太独断妄为了。再说探子早已来报说城外只有十万,他们还有二十万,只要留住精锐的部队,应该不成问题。只有敦煌城是个内陆城市,很容易被围困包围,到时候食物和水源,一定是个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的人也都急成一锅粥。纷纷揣测着圣意,有好事者忽然想到十二年前的王妃,曾经太上皇心尖上的人,但是距离如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太上皇如果想要西北王什么也不可能等这么久。
真真是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啊。
勒洁儿看着此刻正像狗刨shi一样趴着饭的朱小茄,眼珠子一转不转,差点蹦出来。伸手去想捏捏,却被旁边正慢条斯理吃着饭的少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了下手。
朱小茄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她此刻那些烦人的布条子已经被取下来了,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身体比已经更喜欢蹦跶折腾了。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朱小茄长得真是太精致了。
完全不像是北方的女孩子,水嫩的都滴出水了,还是神仙水的感觉,大大的杏眼,微微上挑的眼角,这让勒洁儿想起了媚眼如丝,还有小巧玲珑的嘴巴,巍巍耸立可爱极了的鼻子,如月的小弯眉毛。
哎,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顿时觉得其实让朱小茄当童养媳也不坏。
吃完饭,腿一蹬手一推,朱小茄就豁然从小蛮腰处拿出一个镜子,对着自己傻乎乎的笑,露出两个梨花酒涡,就差把自己沉醉在这里不可自拔。
稚嫩的声音响起,这已经是勒洁儿听到不知道多少遍的话了。
“魔镜啊魔镜,请你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人就是朱小茄。”那眼睛神采奕奕,折射出万丈光芒,楼紫峪把脸凑了过去,怎么看了一天都看不腻,这肤浅的小丫头。
他的脸也被放到了镜子里,朱小茄顿时一惊,镜子都掉下来了,被楼紫峪稳稳地接在手中,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怎么又是大惊小怪的。
“楼紫峪,你…。你…。”话里带着气,更让小少年摸不着头脑。
“我怎么了,小娘子。”
“放肆,你竟然长得比姐好看,我要毁了你。”说完小手一插就伸出来了。
袭脸,袭头发,袭胸。
还没等她摸捏一把,就被抱在楼紫峪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挖他。
“都八岁了,在过几年就结婚生孩子了,还小孩子脾性。”然后又软了语气,“等以后我们成了亲拜了堂,生个更漂亮的孩子不就行了吗?就不要计较谁更好看了,好不好,小娘子。”
“啊啊啊,放开姐。”她心里腹诽,八岁这样都算幼稚,那内心住着一个二十多的大姐不是连婴幼儿都不如,越闹越被嘲笑说心里年纪小,朱小茄推开他,自己跑了出去。
只是刚没走多远,身上就被披上一个一层小披风,枣红色的,绣着北方看不见的荷花碧叶,分外清新亮丽。
“外面冷,少往外面跑。”看着小丫头来了脾气,楼紫峪循循善诱,想劝她回里屋。
“我就不。”闷着头往前继续走、
“你到底怎么了。”
她发现楼紫峪越来越烦人了,越来越烦人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对他说,“我小不小,小不小,小不小?”
一个比一个大声,楼紫峪一脸无奈,忙摇头,“不小不小。”熟话说女孩子要富养,要惯着宠着娇着,这是奶娘告诉他的养女儿家的道理,他就学了来,统统用在朱小茄身上。
只见她像是一只调皮的小兔子,在雪地里撒娇,分外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