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阳关千米,就驻扎着帝国的军队,说起衣阿爹被俘虏也是一件奇葩事儿。
当时两军对峙,敌军来的人多,眼见这场仗打不如不打,一声令下,“撤。”大家都往后退了,偏偏是衣阿爹头昏脑涨,身体也不舒服,毕竟刚刚被强行征兵过来就上战场,只知道往前冲,本来是被别人一刀毙命的死样,结果刀刚刚抹过来就趴下了。
当然,那不是被剑气所震慑趴下了,而是实在撑不住了,力气儿没有了,随着自由的心灵光荣倒地的。那人也没多理会随手补上一刀也不在要害就继续呼喊着追赶前方的人去了。
只是苦了衣阿爹,最后因为还有一个口气就这么被光荣的俘虏了。
以朱小茄为中心,狗血事件频繁发生,已经超出历年来所有狗血事件。
西炔国的军营里——
西蒙公主端木茜看着脚下跪着的将军,火把的光将帐篷照的通亮,一如一向追求完美的公主,一如她的身份,必须是尊贵高贵的。
她拿着手中的圣旨,一脸不容仰望的姿态。
“大将军,废话本公主也不多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活捉也好,劝降也罢。楼紫峪,母皇和本公主,志在必得。”说完,亦是一脸傲慢俯视着脚下的男子。
西炔的大将军一听是女皇的旨意,忙连连答应。他们的女皇,是个可怕的人,她的暴虐和强权,绝对不比任何男人少,他们要做的,就是绝对的服从。看到公主起身,在众多奴仆的簇拥下离开,想抬头去瞧一眼公主的长相,却在她冷眼一看中。圆腰一挺,忙低下头。
等那公主走得老远,才臭骂了几句,“这两娘们,两个骚货娘们儿。去她么妈的。”虽然诚服于女皇的残暴统治下,但是作为男人,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的男人,他一点都不服气,不服气。
这席话,恰恰被吃了要隐身进军营的朱小茄听到了。
心里不禁腹诽,这公主原来不是小百合小圣母,原来都是作也的活,装惹的祸。原来这也是个看脸的时代,楼紫峪那小熊孩子除了脸长得好,其他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呢?这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哦,楼紫峪除了脸还有钱。在楼紫峪有钱些还是公主有钱些的挣扎纠结中,她一边找着衣阿爹。
好像听到有叹气声,大将军杜涛马上奔出了军营,左看右看,却是没看到人。朱小茄一惊,文艺青年的敏感多情在关键时刻也是会留下把柄的,而此刻,她就站在那大胖子身旁,只是身体比他小好多,再加上隐身根本发现不了。
等那大个子将军走远了以后才敢迈步。
转悠了大半夜,就在楼紫峪都憋不住准备自己夜探军营顺便再烧了别人粮仓的时候,朱小茄终于在一个黄土窟窿里找到了战俘的关押地点。
要不是衣阿爹咳咳咳的,她倒真没那心眼能在地底下找到人。
按照计划,她放了一个信号弹,当然,信号弹是双向的,一面吸引着敌军向这里聚拢,一边也传递这信号通知楼紫峪小伙砸赶快的过来。
他说过只需要她默数10声,他就会赶过来了,这个她是相信的,毕竟楼紫峪作为贵族公子一哥是不屑于撒谎吹牛装比等等恶俗事件的。
“一,二,三……”她慢慢往这个坑把手人少的地方走,当数到“九。”的时候,她马上现形出来,却是在那些人集合的地方十步开外。
“偷袭杜胖子,直捣将军营,都跟上了啊。”说得理直气壮,铮铮铁骨,一看众人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捉拿这个只齐自己肚子的小家伙。只是情况紧急,大多都跟着跑了过去。
当然,这老掉牙的调虎离山加上围魏救赵的伎俩,就这么背弱智的上演了。
一团传一团的传下去,大家紧急情况中拉响了警告,急急地都向主营靠近了。
待要追赶上她,再一个隐身,躲到一旁,那些人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然后朱小茄再往粮仓跑去,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她保证。
当大火点燃了粮仓,众人才赶到主营,看到公主惶恐的眼睛到处乱转,大将军一脸严肃,不过啥事儿也没有。
众人知道上当了,才看到粮仓滚滚烟火,不过粮仓重兵把守,没有来这里。也不知道来人带了多少人,竟然叫他们得逞了。大部队这才往那里奔去。
看着一群来来往往扑火的人,朱小茄遗憾的摇摇头,“不好意思,顺便了你们的伙食,不过大哥你往用油点燃的火上面泼水有用吗?”
她懒,也只是捅破那么多油壶壶,着了火的油不是应该不能用水扑灭吗?这些人怎么常识都没有呢?是不是没看老婆炒菜过啊。
此时衣阿爹也被楼紫峪左手提着,朱小茄被右手提着,站在远远的树杈上观望这一场好火。衣阿爹还在咳咳咳,但是底下情况混乱不堪,哪里听得到你咳咳咳的。
“铁定没炒菜过。油比水轻,水扑上去一定都沉到下面去了。这不是让油始终负债表面吗?油继续扩散不就增大于空气的接触面积了吗?不就越烧越旺了吗?明知固笨,为什么俺还要留后招呢?”她本以为烧不掉粮仓就炸了他们的军火库。哦,不,应该是军用库。因为这个年代,这个连火树银花都还没问世的和谐年代,哪里有什么炸药啊。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和谐,都是因为神昏之巅的存在,更不知道神昏之巅对于神昏大陆的寓意。
楼紫峪好像听懂了她的解释,也不打算多隔岸观火,搂着她几个起落就奔出了营地,
西蒙公主闻讯赶来,气愤的盯着眼前越烧越旺的大火,她好像看到止哥哥离他越来越远。“你们这群没用的奴隶,竟然连个粮仓都看不好,今天守粮仓的,都给本公主拉出去斩了。”
气愤的说完,突然瞥见脚下好像有什么。
“轰——”一下,脸都气得通红,只见上面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大大的几个字,“莫装逼,装比遭雷劈。”西蒙公主原本及其乖巧的脸蛋一阵诡异的愤怒,这个贼人,竟然如此侮辱她堂堂长公主,几脚踢出去,将那一地歪歪扭扭的字儿踢得凌乱不堪。
“把负责打扫营地的也拖出去斩了。”
众人大惊失色,这关清洁员什么鸟事啊。这躺着也中枪的死得也够没头没脑的,原来这西蒙公主和她的母皇一样,一样的残暴,一样的暴戾,一样的残忍嗜血。
将衣阿爹送到他家胡同里,才告诉他们一家子以后就先带着别出来了。因为衣阿爹暂时还是个被关押在敌营的莽汉一条,若是被人看到肯定起疑。
看着又活蹦乱跳,跑过来跑过去的三个小孩,朱小茄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充满了慈爱和快乐。
楼紫峪真的看不懂她到底年龄有多大,说她小,但是她的想法又出乎人的意料,懂得的学问也是乱七八糟的多。说她大,他能相信吗?一条没头没脑,做出的一件件事情让人啼笑皆非,罢了罢了,总之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如今他的责任,也仅有此一件而已。
跨越南塘和神昏之巅的暖洋气流袭来,吹散着冬末的冰雪,眼看春天就要来临了,而敦煌城内的平民仍然水深火热,贵族仍然过着曾经贵族的日子。
朱小茄想,也只是她朱小茄遇到了楼紫峪,才逃得过这荒唐的岁月,逃得过苦逼的民不聊生,只是,她是真的逃得过吗?
阳关前,白雪被践踏得凌乱不堪,初升的朝阳暖不了铁血战马的寒气。战鼓阵阵,号角高亢,刀光剑影在人群中比比皆是,突破这道关口,如果再破玉门关,敌军将会长驱直入,直到锁阳城内,那个时候,敦煌城破,一如曾经的楼兰。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朱小茄不知道此事的阳关究竟正经历着什么,也不清楚那些鲜血是不是能换得了一城老少的平安,但是她最不愿意做,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来主宰。尽管这个身体才八岁,而离开对于身负异能的她来说,其实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里,已经有她月余的羁绊了。
今日天气微微转暖,丝丝明媚的光亮洒落在这块富饶、神器、诱人的土地上,有积雪慢慢被融化,形成涓涓细流,向南而去,从千家万户的门口经过,最终汇入那条绵延曲折的党和水中。
在锁阳城是敦煌最后的屏障,分为内外两城,内城的面积是外城的四分之一。内城中盘踞着历代贵族豪绅,外城就是普通百姓,泾渭分明的内外之分划定了特权的范围,也界定了身份和地位。
一抹娇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外城的一条青石板上游荡着,因为巷陌的偏僻和幽静,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响声,两个麻花辫一甩一甩的,划出一道调皮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