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呓

“人都走远了,再如何看也回不来。”赫炎修长的手在太悢眼前虚晃了一下,才把这离了的魂叫了回来。

太悢撇嘴,神情沮然:“他什么时候伤能好呢,我才能天天晚上见到他呢。”

赫炎略伤自尊,“他伤好了,我就要走了,你是盼着我走还是盼着他来呢。”

太悢歪头望向他:“大叔,这两者在结果上有何区别?”

“乖乖,与我熟络了,竟学会喊胡话了。唤我叔叔从何谈起?我呢,在人间的岁数也只是比你大了几岁而已。”

“哦,可我脑子里的岁数怎么会是按照人间呢。仙界里你已经是千年,长了我几百岁。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自己年长,怎么还不让人家叫你一声大叔。”

“好呀。若照你那番算法,那你试试在沈翎仙君面前喊他一声爷爷,见他应不应。”

“。。。。。。”

赫炎得意的止住了太悢的嘴,他扯了扯她的衣袖,拉她就往沈翎所住的房屋走去,太悢挣了挣,没挣开,不满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沈翎仙君一天都憔悴着,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这水还没泼出去呢,就开始不认亲了。”

太悢停住,不解道:“什么?”

赫炎笑了笑,“你还小吗,还不懂得担心二字如何写么?”

太悢推门而进的时候,就闻得了屋内浸漫了层层酒气,她伸了伸狗头,发现主人正满面愁容,一手捞着五弦琵琶,,另一手里端着一觞酒,时不时仰头酌饮。

她试探性的喊了声我回来了,只听咣当两声,琵琶摔落了地,酒壶落了地,太悢的小脚也离了地。

沈翎仙君一把将她揉在了怀里,还似儿时那般将她尽数揽了。太悢忙抓紧他的后背,才不至于掉了下去。那双黑玉的眼却将将的含起了泪。主人的胸怀可宽可敞也可暖,不知道多少年了,主人都没好好抱过她,撒娇时候不肯,乖乖的时候也不肯,只说自己大姑娘要有夫君了,不能再抱了。

她白日出发,远远回头,还见主人靠在窗头眺着她这处,想来是十分放心不下。

她嗅了嗅沈翎的胸口,唔,好大酒味。仰头望向他,却见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眸也在朝她看着。

那弹得一手好琴的手指修长清秀,拂了下她乱了的额发,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他微醺的脸泛起了红,映的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妩媚。嗯,对,就是妩媚。太悢想,主人虽不是女流,此刻却比那卿岑不是美多了。这样的主人又怎么会。。。。。。未等她乱想,沈翎却忽的又把她撂下了。

可能是有些头痛,他揉了揉脑侧,腿还有些打着晃,最后却冲她只蹦出了四个字:“吵架没有?“

她扶着沈翎,嘴上喊冤:“为什么要吵架,我又不是刺猬,见到阿黎怎么会扎他。“

“你没扎过他,倒是刺过他捅过他。你这一走,我的心就没停下。”

“他都不要我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太悢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已经这么乖了,主人还要这么说。”她捡起地上的琵琶和碎片,忍不住道:“主人不是戒酒了么。赫炎说从下午天起了雨,酒就未断过,若是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喝到大醉。”

沈翎没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一口,只顾自问她:“断线了?回的这么晚,阿黎呢?”

“我把葫芦和海明珠都给了他,雨停了才送我回来,他还给我披了他的衣。”

“不哭了?也不闹了?”

“没有。”

“你倒是乖了,以后都这样好不好?”

沈翎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她直躲。心说这是醉了,平常高处不胜寒的样子,现在可是原形毕露。

她拉起沈翎的手,诚心道:“我乖,主人你就不用这样惦记我了。莫在喝酒了好吗。”

沈翎莞尔一笑:”我原本是怕你哭着喊伤心,还特意托人界的朋友捎来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让你忘忘阿黎,罢了,现在看着像没事人一样。我也就放了心。“他张手在空中使了个术,却见这糯米糕,白云酥,珍珠圆子,杏仁酪,糖葫芦,叫花鸡。。。满满的遍了一桌子,香的太悢口水直流。

沈翎叹了口气,举起一块鸡腿塞进了太悢的嘴巴里,他自个不吃,却瞧着太悢吃的起劲。太悢感动的涕泗滂沱,趁他不注意,偷偷拿了几个圆子和糕点揣进了衣袖,想着夜里给好心带话的赫炎吃吃。

她鬼鬼祟祟,觉得两只袖子都装不下。沈翎却愈加不胜酒力,卧在床边像是睡了。她松了口气,给沈翎脱了靴袜,又盖了层被,而后准备再捞几个丸子带走,却听沈翎呓语了一句,登时满袖子的吃的全滚了出来。

只听他醉意朦胧道:“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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