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厢,太悢颠颠的跑进了黎洅的房,好生生吓了正要起床净手的黎洅。他一手拿着夜壶,一手扶着床棱,好在太悢闯进来时候,还没脱衣解裤。他赶紧把夜壶放藏到床下,又回坐在了床榻,横眉冷对道:“你怎么来了!”
太悢一溜烟的窜到他榻前,又将他藏起来的夜壶拿了出来,好没脸色：“阿黎!你要放水。。。。。。”没等她说完,黎洅满脸通红的把夜壶又抢了过来,他咣当一声把它搁置到地上,复又钻出了被窝穿上靴子,气结道:“我去净房,你别跟着。”
太悢不听,他就回头瞪她,她只能伸个脖子眼瞅阿黎离了屋。
待黎洅回房,却见自己满床都被她里里外外摆满了东西,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心说不是断线了,怎么比以前还放肆了。她往常很少来自己屋里,就是来了进屋也知道敲个门。
他咳了咳,太悢立马回头洋溢着一脸的笑,可她咧嘴笑了半天,眼神却直直巴望着自己,一瞬不瞬。
原来他这几日都是卧床休养,也不常下地。所以全天独自在屋时候,也只着了一层白沙色的寝衣,白日看去,纱衣被日光折射了去,能依稀透亮出他完美精瘦的身段。那坚硬胸膛上,两颗小桃红若隐若现,往下还能瞧见被纱布缠绕的窄腰,圆润的肚脐,再往下。。。。。。
黎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他唯一能够遮掩的床被还在太悢的屁股底下,一张脸憋得更红了。
太悢擦了擦鼻子,知趣的从床榻上退了下来,可眼睛还是没移开半刻。
黎洅赶忙把自己塞进了被窝,可满床的玩意让他又坐卧不得,他胡乱拂了拂,无语道:“昨天刚和你讲,做乖点,你今天又来我这抽什么风。”他有力无力的半靠在背垫上,脸上的血红色还挂着,伸手抓了一个皮影,问:“这给我做什么?”
太悢合掌道:“对哦!这个给你看。”说完掏出一张画纸给了他,黎洅唉了一声,他明明是问的皮影,她怎么又给了他一张画。看看这画上,却是画了两只犬。模样怪的很,完全没有任何画技,如同几岁毛孩涂鸦上去了般。而落款还提了名,悢儿赠阿黎。他不动声色的把画合上,心里也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
却听太悢自己搬坐了个椅子,似嗔似怨道:“那个什么娴霓,蜻颖,是不是这几日来了。她们送的东西,有我的好吗?”她又瞅了瞅黎洅身上的寝衣,指着他道:“你也穿成这般和她们说话?”
黎洅一听这几个名字,略崩溃,这些母犬隔两日就来,当真是不让他安生。他不耐道:“送的都让主人收了,我没看。平日来人了我就去外堂候着,怎么会只穿这。。。。。。”
太悢乐了,她下巴冲着他手里的皮影扬了扬:“阿黎,人间的长安城皮影戏好好看,这是我缠着你给我买的一个小蛇,我一直宝贝着。”她看见了那凤凰的风筝又道:“阿黎,人间哪有见过真正的仙鸟呢。把凤凰倒是做的好像,我还放过它呢。”
“阿黎,这个吹糖人我都舍不得咬,那时候筠筱姐还给了我一个公鸡的,我把自己买的这个小女孩送你好不好。”
黎洅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送我这些,要做什么。”
太悢吸了口气,默默道:“我怕你瞧上了她们,就把我忘了。我送的都是最漂亮的。。。”她抬眉看了一眼阿黎,委屈的又道:“虽然我们。。。你也没有欢喜过我。”
黎洅拨弄着床帘上的流苏,半天不语。
太悢见他不说话,又扭扭捏捏的去掏自己的衣怀。最后到底是把她的小肚兜给掏了出来,将将的送到黎洅眼前,她的脸颊少有的占了红,两只小眸子要滴出水来,软软道:“阿黎。”
黎洅本是靠着床头成半躺状,见到这白绫红里的肚兜,腾的直起了腰背弹坐了起来。他的大手盖住她举起的肚兜,忙向门窗那看了几眼,心里有说不出复杂,又有说不出的羞赧和愧疚,他呵斥道:“女儿家,这不能乱拿出来,你。。。给我看这个。。。我。。。”
他望向太悢那红润的小脸,顿时觉得如鲠在喉,满口说不出,一模糊,思绪竟是飘到了几个月前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