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陀轻咳了一声,连忙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转过身躯,将湿淋淋的青色道袍褪去。
季浅昙捂住双眼,嘴角却勾起满足的微笑,这次下凡,特意将本体花开在了天之南,若非是想与韦陀在一起时间久一点,怕也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决定吧!现在看来,这种不理智是对的,就算以后跟韦陀没有天长地久,有这俩世的回忆也足矣。
不经意间,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淡淡的忧郁,突然像似想起了些什么!此次下凡,虽说借着的肉身本不该存活于六道间,为何在入了她的身后,却隐隐感觉,她有法术,虽是很弱,却也是很熟悉,与韦陀的法术竟如出一辙!
像是发现了什么般,连忙张开自己的手掌,那掌中印记闪闪发着光,这不是?
韦陀上世的法术吗?但是韦陀上世的法术明明被我封印在了画中,如今又怎会出现在她的身上?画,对了画呢?
季浅昙连忙晃动着仙链感受着醉染的在哪里,让韦陀恢复上世的记忆,只有那副画,可以帮我们,而那副画却一直在醉染的手中,现在却随着那画消失了!
季浅昙连忙用法术唤醒了身体的主人,我躲在身体的某处角落,用意识与她对着话。
“你的法术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么长的故事,若要一一道明倒也说不清,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吧!想了些许,才说:“醉染曾将我的一魄撞出体外,为了补偿我,将画送给了我,画中男子救了我一命,还传授了我百年的法术!”
“你在撒谎,画中怎会有男子,明明不过是醉染画的一朵桃花!”
我没有言语,却勾起了我的回忆,明明,眼前的韦陀便是玄奈!与他一模一样的道袍,与他一模一样的梨涡,可他似乎不记得我!我便觉得说话都无趣,索性将自己藏起来,看着她用我的身躯来解释这一切我不懂的事。
季浅昙似乎沉思了一番,韦陀不停的将手臂在她的眼前挥动着,季浅昙才回过神,:“韦陀,我找到了你前世的法术了,被仙首封印在了画中,我将那画偷出来了!你马上就会记得我了,你等我,我去找醉染!”。
季浅昙才转过身,韦陀的声音不大不小响起在了耳际。
“我、什么都记得”!
轻轻松松的几个字从嘴里吐露的清晰,季浅昙刹那间觉得心脏似乎被石头生生的碾碎了般,泪盈在眼眶中,湿淋淋的衣裳,突然间变回了原样,百色仙裙耀着百色光,在烈日下显得有些刺眼,右眼角下的昙花却是灼灼其华,映衬着整个脸像个尤物,竟让这世间万物都因她失了色。
我被一阵金光闪到了一旁,亲眼瞧着季浅昙已从我的身体中出来了,就立在我逆着光的眼前。
季浅昙的眸对上了韦陀的眸,她不移,他也不移。
我知道季浅昙想知道的太多了,就如当时我想问玄奈的一样多,良久后,韦陀又说:“法术也是我自己封印的,不过是想让你安心的成仙,不要在与我有任何的瓜葛!”
“为什么?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成不成仙的,你可知这百年之中,我活的有多寂寥?”
“难道当永远花妖吗?永远过着被炼妖师抓的日子吗?”韦陀将未说完的话“我、不想你这样”藏在了心里,他也许明白,季浅昙已不在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花妖了,而是百花之神了,自己将那法术封印在画里,意思已经很明了,他爱她,却终究有入轮回的那么一天,而她却不同,她可以活上几千几万年,而自己早已不知踏了多少次轮回,如果真想保护她,便是舍弃自己的修为,离开她,让她安心当神仙。
却没想到,她竟然这般痴情,胆子大的将本体幻在了天之南,那里虽说不会被别人发现,却也是天兽众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将她的本体被别人吞了,那时该怎么办?
韦陀走到了季浅昙的身边,才想用手帮她绾过耳边垂落下的青丝,手势停在了半空中,却又落下,眼前的她不在是以前那个粘人需要保护的花妖,十年之久倒真的是会改变一个人,现在的她虽是本性没变,还是那么可爱,却不在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妖精了,而是可以独挡一面的花神-季浅昙……
季浅昙瞬时拉住了他的手,将韦陀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这心脏是你给我的,你还记得吗?”
几只大雁从湖边掠过,带起了浅浅的涟漪,韦陀望着那湖面回应着她:“你的心很快就会完整了!”
我一直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季浅昙已是花神,为何心却不完整?随后韦陀瞧了瞧我,又对季浅昙说:“回仙界,等下去,待百花图完成时,再也不会有人伤的了你,就算我消失在六道之内,也不会有人伤的了你。百花,百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