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央是明月楼的左护法,明月楼是顶尖杀手的聚集地,自一百年前,就统一了装束的颜色,那就是白色。
这些都是南央告诉我的,他还说,能够进入明月楼的人,手里的人命早就不计其数了,他们依靠鲜血来换取生存的物资,他们甚至是享受手刃敌人时那种邪恶的快感。
关于明月楼,关于他自己,南央说了很多,他坐在竹子制成的椅子上,悠闲地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不厌其烦的跟着诉说着这些,丝毫没有看见我不耐的脸色。
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起关于我的一切,至少在我看来,他说的那些,全部都与我无关。
我记得白衣,却不记得何时曾来过这里,我记得明月,却不记得明月楼中何人。
南央见我脸色不好,连忙道:“瑟瑟,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脾气太急躁了。”
我一怔,直直的望着他,说了这么久,终于说道以前了么。
他问我:“瑟瑟,你听说过关于明月楼的传说么?”
关于明月楼的传说?我摇了摇头,我想,我是没有听过的,或者说,我听过了,但是我忘记了。
南央望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只听见他轻声的低喃着:“原来已经尽数忘了啊!”
片刻的惆怅之后,南央才将那个传说不急不缓的娓娓道来。
百年前,明月楼还是一个不出名的杀手聚集地,楼里的人,靠杀人获取银两为生,那时候的明月楼,不仅人少,而且在江湖上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武林中那些以正道自称的老匹夫相邀群起而攻之,明月楼楼众九死一伤,后来,司浔出现了。
他一身黑衣,站在树梢,月光清冷的洒在他的身后,那样的人,太过好看了,在那群老匹夫的眼底,终究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杀戮,依旧在进行着,尸横片野,血流成河。
后来,司浔出手了,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那群人只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着,找出那个放暗器的人。
南央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愉悦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对于那些老匹夫满满的嘲讽,他说:“你说说可笑不可笑,那群人临死,都以为是有人躲在暗中放了暗器,甚至是下了毒,他们临死都没有怀疑过那个众目睽睽下站在树梢的司浔,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司浔站在树梢上,竟是从未离开过的。”
我凝视着他满是笑意的双眸,淡然道:“司浔是明月楼楼主?”
他点头,目光带着尊敬与憧憬:“是啊!那时候的他,没有虚张声势的嘶吼,只那样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站着,动作却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快。”
“可是,这些与我何干?”想不到明月楼的左护法,顷刻间就要了万花阁数十条人命的南央,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拖拖拉拉,久不入正题么。
他探究的看着我,似是在确认我说这话的意思。
良久,他复又笑了,朗声道:“确实,这些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便是你想要知道的,关于你以前经历过而此刻却想不起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