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陪了臣女一整天了,臣女…喜不自胜。”
离王正襟危坐望着门口,常宁在一旁挑着果子,挑出好的送入离王嘴里,离王便张嘴吃下。
常宁也习惯了与离王这样相处,离王总是一脸冷漠,可能他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吧,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不然哪里会自己只是说了一声害怕,他便跑来陪自己呆上一整天?
知孝一脸焦急从月凉阁大门进来,上了台阶看到离王正对着门坐,对着离王摇了摇头。
离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得握成了拳头,躲开了常宁再次送上来的果子,撩起袍子起身。
一句话都未留便大步离去。
常宁刚要喊住他,却见他人影都不见了。
将未送出去的果子塞进自己嘴里,笑起来,叫来芙蓉,问道:“姒云妆被抓起来了?”。
“是,已经被带进教习司一天了,这个时候,大概半天命都没了,明天的选妃大典,她定是无命参加了。”
常宁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是谁杀了古林公主,但这个结果,她很是满意。
怪只怪姒云妆睡得太死,昨晚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到,各城公主都出来看了,偏她没出来,大家当然会都指证到她身上,即便有那么一二个不赞同的声音,也翻不起浪去。
离王神色匆匆在长街上走过,经过宫门大开,寂静无人的姒乡阁,停了停脚步。
略略垂眸,未说话,便抬步离开。
第二日一早,姒云妆被手腕的疼痛唤醒,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都被手铐刺出了伤痕,还好她睡得浅,手腕没有完全脱力,不然这个时候,定然都要出血窟窿了。
一夜过去了,外面响起了震天的礼乐,看来是选妃大典已经开始了。
礼乐声声中,李嬷嬷一手甩着帕子,打着哈欠就进来了,“云妆公主,不是我不帮你,女帝下了命令,只要你的供状,不问死活”。
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放到云妆腿上:“看看吧,你的供状,我劝你呀,赶快画押,也少受些皮肉之苦,死后也能留个全尸”。
云妆轻咬下唇,看着铺在腿上的所谓供状,思虑过后,对李嬷嬷说道:“我是将死之人,唯有一愿,还请嬷嬷留我片刻,让我听完这礼乐,之后我会告知嬷嬷我院子里埋的一处珍宝所在,如何?”。
李嬷嬷咂咂嘴,连命都要没了,拖延这片刻有何用?想了想,反正女帝没有要求时间,只要她肯画押就好,大小是个公主,私藏的珍宝应该是贵中之贵了。
仿佛那珍宝已经堆在了自己家仓库里一样,眼睛都要放出了精光,差点就笑出了声,清了清嗓子:“左右白日里也不吉利,等到黄昏你再上路也不迟。”
姒云妆松了口气,也许游继之正在想办法,再等等,再等等,要给游继之多争取些时间。
“今南国女帝轩辕静淑,钦承祖训,嗣守城邦,携吾儿轩辕离,谨以至诚祭列祖列宗,祭山川神灵,愿百王相承,万世永赖。”
离王一身明黄色四爪龙袍,站在女帝身后,祭台上,听礼官又宣读完长长的祭天词,女帝接过游继之递来的三柱又粗又大的高香,对着上天拜上三拜。
将高香插到祭鼎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香原本粗壮结实,却在女帝插下去的一瞬间,从中间齐齐折断,三柱皆是如此,断口整齐。
女帝一惊,抬头看了看天,这可是相当不吉利的事情。
游继之倒是淡定,又递过来三柱新的高香,女帝也稳了稳心神,接过来重新拜了三拜,再次将香插到祭鼎中。
可那香又一次折断,这次是齐根断掉。
下面的文武百官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有的说这是不祥,有的说这是上天不同意今天选妃,还有甚者,说这宫里似乎不太干净。
女帝不淡定了,望了一眼游继之。
“既然出现天象,不如就请国师来卜上一卦。”
女帝点点头,这个时候,国师的话最能令人信服了。
国师穿着黑白道袍,带着高高的黑色帽子,帽子两边有白色的飘带,甩着拂尘在祭台上走了一圈,越走面色越是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