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妆看她急于解释而涨红的小脸,掩嘴而笑,她相信,巴穆那双灵动纯洁的眸子,绝对不会骗人。
这一天费尽心力,回到姒乡阁冷冷清清,一个下人都没有,但好歹自己出来了,她们应该也会暂时安全。
现在也只有保全自己,才有机会去救她们。
看来有人想借小林子的手来放火烧死自己,还做了两手准备,烧死自己不成便离间自己与巴穆的关系,心思倒是细腻,这样双全的方法也想的出来。
入夜,长街无人,千祥院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烛火微晃,谁的影子被拉的摇曳。
“云妆,今晚喜姬真的会在古林阁指认凶手么?”
巴穆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姒云妆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插了满头珠翠,她真是不懂,这漆黑的夜里,她都恨不得将衣裳褪了,将首饰卸了,一身轻,云妆还将自己打扮的这么庄重是要干嘛。
外头忽然响起震天的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渗人。
云妆缓缓起身,抚了抚两额的碎发。
“走吧,有人耐不住,自投罗网了。”
巴穆满眼惊讶,越来越佩服云妆,明明一直与自己在一起,怎么就像长了千里眼一样,能看到古林阁的情况?
锣声将众人都吸引到了古林阁,都忍不住想快些知道,到底喜姬的鬼魂会指认谁。
女帝坐在古林阁院子正中,像是等候已久的模样。
“女帝不是回万全宫了么?我们听到锣声就出来了,女帝怎么会先我们一步到了?”
“是啊是啊,连游大人和离王殿下也都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昭贵冷哼一声:“哼,还不是姒云妆故弄玄虚”。
“姒云妆,为了一个小小公主,你折腾了一天,还让哀家等在这这么久,人已经抓到了,你要如何让喜姬来指认是否是他?”
司马隐压着一个瑟瑟缩缩的小太监,一身黑衣,姒云妆的目光一下就落到了他腰间那把弯刀上,镶了琉璃宝石的刀鞘,正是她当初送给巴穆的那把!
巴穆也看到了那把刀,紧张的抓着云妆的手臂:“那是我的刀!”。
丝毫没看到因自己一句话吸引来了多少的目光。
游继之还是手握一把折扇,翩翩公子的温润模样,“先前在教习司见有巴穆公主身边的下人纵火,意欲烧死云妆公主,如今又是巴穆公主的下人”。
“可这人并不是我院子里的!”
游继之嘴角弯起,那眸子里像是盛了满天的星光,却无端端的,让云妆觉得冰凉。
云妆盯着游继之说道:“游大人,我可以证明,这人不是巴穆的下人!”。
游继之不是妄下定论的人,可今日却两次没问清情况,便将矛头引到了巴穆身上。
游继之摇着折扇,也盯着云妆,一字一句的说道:“云妆公主现在还背着谋害古林公主的罪名,应该是不可以做证人的”。
“但刚刚我一直与巴穆在一起,她根本没有机会指使这人!”
“也许是一早就商量好了呢?连人都敢杀,自然是会想好后路。”
一争一执间,云妆头一次觉得在游继之面前有些力不从心,从前她说什么游继之都是顺着的,即便进宫了,他与她要站在对立面,难道他就看不出自己是真心护着巴穆的?
云咬紧了下唇,游继之是为了帮她脱罪么?但为何偏偏选了巴穆来顶罪?别的哪个公主都可以,但巴穆她必须保住!
巴穆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大咧咧的开口:“就算他是我的下人,难道就因为他带了我的弯刀就可以说是我指使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