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有所思

周围的一切慢慢的变得浅淡,最后消失不见,而仲长安怀里的小顾临渊也像是一阵雾一般,轻轻袅袅的消失在空气中。仲长安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青楼那奢靡喧闹的环境在一瞬之间重归寂静,褪去色彩消失,顾宅此时却拔地而起,周围的场景瞬间便换了。

这里是顾宅,没有衰败的顾宅。仲长安没有了床的支持,一下子便摔坐在地上。仲长安看见自己正坐在顾宅大堂的一个角落里面,顾宅的富贵真真是让仲长安有些咋舌,博物柜上面摆着的珍宝古玩就算是仲长安这样的外行也能够感受到它们的价值。地上铺着的毯子看着也甚是华贵,周围的摆件,墙上的字画,只要是眼睛没有瞎,都知道不是凡品。连堂上的桌椅也是雕刻精致,选料上乘的精品,可惜这些并没有留住仲长安的目光太长的时间,仲长安一眼过去便看见跪在在堂上的顾临渊母子了。

堂上有好多人,除去那些站在主子后面侍奉的一众丫鬟,那些坐在椅子上面的人就不少。坐在首位的是一个老太太,身上着着暗红色的锦衣,染尽风霜得黑白相间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头上是金簪,耳朵什么挂的是翠玉坠子,身上的各处没有一处不彰显着这个顾宅给予她的富贵。

下面上手坐着一个而立之年的男子,面容严肃,脸上倒是没有多大的表情,顺着而下是另一个男子,脸上堆着世故的笑容,眼里面满是算计的精光,一看便是一个狡猾之辈。接着便是一个微胖的妇人,看向顾临渊母子的时候眼里满满的不屑,看向堂上面的老太太的时候又满是谄媚。仲长安可以很是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表里不一。

而对面的座椅上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想去甚远,像是不很熟络,女子身着素衣,头上只有零星的一两根银簪,表情淡然,像是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一般,抽离物外。要是真的这般就好了,仲长安所在的位子刚刚好可以看清楚那个女子微垂的眼睛,里面不安分的光芒那样的强盛,怕是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子下手是一个青年男子,看着样子像是比在场的人都大上一些,也不很惹眼,中规中矩的坐着,连眼睛都没有乱飘过。

看到这里仲长安的心里面就像是明镜一样,深宅大院哪儿不想这里,大家各怀鬼胎,只是表面上装作相安无事罢了。

仲长安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便转过头来,许是在仲长安大量这一大家子的时候顾临渊就过来了吧,还是那般的面无表情的站着,直挺挺的,眼睛也看着厅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顾宅吗?”仲长安站了起来,轻轻的拍着屁股上面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压着声音,轻轻的问道。

其实这里的人都听不到仲长安讲的话,但是仲长安是怕跪在地上的小顾临渊听见。不关内容是什么,听见总归是不好的。

可惜仲长安忘记了,这是顾临渊的记忆,不是现实。

“这里就是顾宅。”顾临渊倒是没有不搭理仲长安,听见了她的问题还是会寒着声音回答,许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可以增加他心里面的怨怼。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谁?”仲长安讲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像是仗着这一刻顾临渊像是好说话一般。

“那个高高在上的是顾家的老太太,实际意义上执掌这个家的人,下手的那个板着脸的是顾家的大老爷老太太的大子,顾优,下一个是老太太的二儿子,顾胜,接着便是她的夫人,顾李氏,对面的是顾家的大小姐,老太太的大女儿,顾莹,接着便是顾家的远方表亲,顾源。”

实际上顾临渊的寒冰似得语气从头到尾都带着嘲讽的,很深刻的讽刺,仲长安听得很是清楚,当然仲长安也是明白,顾临渊大约是受了许多这家人的苦,所以对这家人很是讨厌,但是,有一点仲长安不太懂,为什么顾临渊在说最后一个人的名字,也就是那个看起来对顾临渊最不相干的人的名字的时候寒气最重,还夹杂着惊心的恨意,是的,是恨,顾临渊也许脸自己都没发觉,他全程的焦距都是那个人,眼里的一片杀意。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仲长安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离谱,多么的笨,顾临渊给她看什么,她就单纯的看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顾临渊变成现在的原因是为什么。

她只是一味的以为只要是记忆到了小顾临渊被抓住了过后,一切句会真相大白,而她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并且解决它,可是他却没有想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顾临渊现在对世人的仇视有岂止是一个凶手造成的,是他生命里面遇到的许许多多个凶手造成的。

他和他娘亲为何会在青楼?他为何姓顾?为何现在又出现在顾府?与这顾府的人是什么关系?死后为何会困在顾府?这些她竟然没有好好的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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