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因果

就像是前一次那般一样,笑顾临渊的纯澈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最后就像是清晨袅袅的烟雾一般消失不见。黑暗就像是潮水一般的聚拢过来将仲长安淹没在其中。

仲长安你就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呆呆愣愣的看着走进已然空了的手,浅淡的烛光打在一片枯萎的桔梗的空地上面。

仲长安木然的转过头来,便看见一声白衣,周身煞气的顾临渊站在他身后,手里面提着一只灯笼,正是昨天晚上他们找到那只破旧的灯笼。

仲长安站了起来,一把就抱住了顾临渊,顾临渊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身上的煞气一下子就暴涨了起来,又在一瞬间,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或者是从这个顾宅里面得到什么?”

声音还是那样的寒冷,但是细细的品味似乎,里面有夹杂着许多其他的情绪,是啊,这样的环境里面长大,他该去哪里寻找到他的信任呢?世界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所有的恶意,所有的灾难,到底还有多少?

仲长安依旧是抱着他,死死的抱紧,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面,不停的摇头,喉咙像是塞了一块破布一样酸涩的难受,却也是发不出声音来。

顾临渊大约是从出生至今,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奈,手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就那样僵住那里,身体疯狂的迷恋着仲长安身上的温暖,是的,那是活人的温度,就像是昨天晚上他那样抱着的温度,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

仲长安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开始还有些克制的抽噎,不大会,就开始放声大哭。眼泪不停的顺着顾临渊的脖子流下去,那灼人的温度烫的顾临渊一个激灵。

仲长安其实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同样,她也不是一个能压抑自己情绪的人,开心大笑,难过大哭,生气摆脸,委屈断言。她觉得这样才是活着,可以挥霍她的情绪心情,在短暂的人生里面可以活的算是恣意。但这些前提之下是不伤害其他的人。

开始的时候,她很是不太理解,顾临渊的恨意,就算是怨,那凶手死了,他也该解气了吧,可惜她错了,对不起他的不是那个凶手,而是整个世界,这个世界将那个纯净的顾临渊一步一步的染黑,而她,是那个将他彻底推进深渊里面的人。她要救的不是其他的迷路的人,她要救的是这个困住的鬼。

仲长安一直在哪里没完没了的哭着,眼泪也不停的流着,那些温度顾临渊觉得都要和自己的体温融为一体了,可是他任旧没有打扰仲长安,他也不想要打扰。

这个世界给予他的,和她给他的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所有的恶意,那是整个世界给予他的,那仅存的一点温暖,是她给的。但是他不相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久为利往。

她大约还是为某一个除了顾临渊的东西而来的吧。

不知道哭了多久,仲长安总算是停下来了,一边揉着红肿的眼睛,一边带着歉意的看着顾临渊:“对不起。”这句话的含义太广了,也不知道,仲长安是在为什么而道歉。

“无碍。”大约是以为仲长安是因为在他身上大哭一场而道歉吧,顾临渊浑不在意的说。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仲长安的身上,他似乎是破了好多次的例了。所有不经意的改变,最后说指向的结局往往是不一样的。

“这里原来是种的什么啊?”这个问题仲长安老早就想要问了,感觉这里应该是种的花一类的东西吧,阁楼的二层凸出来一个类似花坛的东西,里面全是泥土,藤蔓就有那里垂挂而下,而相对的墙角这是一堆一堆的枯萎的灌木,中间的大片已经分辨不出活着时候的样子了。

“白残花。”顾临渊看了看这一片枯草残叶,淡淡的说。

“白残花?”蔷薇?仲长安微微有些惊讶,也是,蔷薇确实是美丽,但是多为路边田埂里面野生的,或是作为伤药,在大户人家这样大片大片的种植倒是少见。

“很惊讶?”顾临渊倒是来了些兴致,其实多是时候她是不愿意与人讲话的,可能是仲长安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可能是他太久没有和人说话了,忽然想要和人说话了,反正这次啊 问他的时候他没有多少厌烦的感觉,顺心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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