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所谓真相

“临渊,你想过要从这里走出去吗?”仲长安很轻很淡的问道。

“为世道不容,天地飘荡,无所归宿,何必出去。”

“那转世轮回呢?可愿?”仲长安又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顾临渊看,想要看出任何的细微的表情。

“人生多艰,何苦将今世的苦头有从新经历一遍呢?”今世的种种与顾临渊来说,已经是到了承受的极限了,来世,他不愿期盼,一身的杀业,又何谈来世呢?

“顾临渊,你若是不愿意离去,”仲长安看着顾临渊的脸说道,“我陪你可好?”

仲长安看得到顾临渊眼睛里面的挣扎和波动,不过一瞬间有回归平静,“永生永生的黑暗,你陪不了我。”更加不会愿意陪我。顾临渊将后面的那句话淹没在心里面。

“陪得了多久便陪多久。”仲长安声音清澈,语气平静。天长地久的陪伴实在是太久了但是仲长安想,这一世还是可以陪着他的吧,于是和他接触的久,她就越是想要 将这个男孩从黑暗里面拉出来。

仲长安前面的景象仍旧不停的在播放着,流月浅笑盈盈,眉目里面全是深情。周围的景象慢慢的在流转,大肚子的流月和顾优幸福的脸庞,难产的流月不舍和深情的眼神,顾优悲痛的神情,酒馆里面买醉的顾优遇见路过的梁依依,假意不知的相处,珠胎暗结,进入顾府,接着便是风光无限,与妯娌的争斗,表亲的暧昧,一步一步的进行着,忽然画风一转,小顾临渊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被同辈殴打,独自舔食着伤口,被下人侮辱轻视,奶奶的偏心,父亲的不问,母亲的利用,婶子的陷害••••••••一幕幕的快速的划过,接着画面的颜色越来越淡,消失不见。

“顾临渊,以后不要再受伤了吧,我真的会陪着你的,不骗你。”仲长安看着一片枯萎的桔梗第淡淡的说,无声的影像已经消失了,徒留一片大空旷。

“•••••••••”顾临渊也看着那片旷地,没有说话。

在顾临渊的记忆里面,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溜走了,仲长安回到她原来住的阁楼里面半夜里。依旧有一个寒冷的身体贴着她,没有半分的松开,用力的吸取着她身上的热量,她知道这个人是顾临渊,没有反抗和拒绝,她说过她火陪他一生的,便是这一辈子,这一辈子里面,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依着他,若是依不了,她便劝着。一直一直的到死。

仲长安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面想了很多的事情,前世她在暴露了顾临渊的位置过后回到家里,心安理得的生活,幸福而安康,知道十八岁的时候死在了恶疾上面,再者是在里一个世界的记忆,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父母,陪伴着一直到长到,她清楚的感觉到她在练习室里面练习古筝,在自习室里刷题,和自己的朋友在逛街••••••鲜活的像是一切都还在继续,没有改变一样,她有忆起了今世,家里的娘亲,死了的先生老爹,闺蜜李蓓,还有很多其他儿时的伙伴。.这些记忆互相交错缠绕,恍恍惚惚的她也分不清孰真孰假。

在混沌的记忆里面仲长安在寒冷之中慢慢的沉浸了深眠当中。

“天大亮了了吗?”仲长安站在阁楼一层有些疑惑的问道。这里四处都是密封这的,窗户关的紧紧的,外面的阳光透过窗纸射了进来,阁楼里面一片明亮。

仲长安看着外面看起来大好的天气,心里面的不安不断的扩大,顾宅一直都是阴云密布,不见阳光的昏暗的,为何现在却可以看见太阳?

“难道这是我在做梦?”她刚刚明明是在睡觉,这么说来她的确是在做梦了?

仲长安第一个意识是想要走出这个阁楼,去找顾临渊,这个梦的意识实在是太过清楚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梦,但是她有说不上来是什么不一样了。

仲长安到了门口,伸手去抓住门的把手,可是接下来的事情令她下了一跳,她的手直直的穿过了门,伸到了外面。

“•••••••我死了?!”仲长安的心即惊且惧,但是转念又将自己的想法给否定了,这应该只是一个诡异的梦。否则室外灿烂的阳光有作何解释呢?

仲长安不再犹豫,从门上穿出去了。

外面果真是灿烂的阳光,万里无云,万物皆是一片生机盎然,入目的绿色植物都脱去了原来的灰沉沉的样子,看着长势,不错,而空地上面的蔷薇花大片大片的开着甚是灿烂。仲长安看见阁楼的大门口守着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心下疑惑,但是也没有多待,堂而皇之的从两个看不见她的人面前闪过。

顾宅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宅子,亭台楼阁皆是美景,少了入目的破败,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宽敞而明亮,人工湖的景色更是美丽,湖的面积极是大,上面还有些小舟,像是供人玩乐的,临近岸边是少片的荷叶,初露的小荷,在阳光下很是美丽。在桥上和湖心亭便可以将这些美景尽皆收入眼底,那岸边的垂柳和花园里面的景色,隐隐绰绰的看得出一个大概。

仲长安倒是感慨,这顾宅的富贵真是可见一斑。

仲长安看着焕然一新的顾宅甚是新奇,到处都看看摸摸,路上的家丁丫鬟穿梭,却是没有一个人看见了仲长安 ,仲长安倒是觉得这种“当鬼”的感觉真是不错。

顾宅当真是大的很,仲长安转了好一会,才基本算是摸清了道路,她到少爷住的院子看了一遍,里面根本就没有顾临渊,学堂,书楼都没有,仲长安也不急只是觉得奇怪,要是顾宅还没有破败,那顾临渊就还没有死,可是为什么她找不见他呢?

晃晃悠悠,仲长安来到了顾家的祠堂,许是因为现在仲长安没有办法被别人看见的原因,想也没有想的就走了进去。

祠堂很大,但是和其他的宗堂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在高低有致的神案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牌位,上面无外乎些着顾家的祖宗,仲长安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去看顾家有什么已经失去的人,只是好奇这祠堂的摆设,到处的看看摸摸。

在仲长安到处转的时候,忽然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优。

仲长安一惊,折回去细细的看,结果那个牌位当真是顾优的。

“顾优死了?!”仲长安微微的捂住嘴巴,惊呼道,这实在是太惊讶了,但是同样的仲长安的心里惊涛骇浪。

顾优可以说是顾临渊母子在顾家的唯一的依靠,若是顾优死了,那是不是表明着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在转动了,那件事情已经开始了?

仲长安又看了好几眼那个牌位,确定不是她眼花所致,这几眼一看有不得了,仲长安发现这顾优的牌位的周围还有几个熟人,老君顾张氏之位,世孙顾胜之位,孙媳顾李氏之位。

老太太,顾胜,顾李氏都死了?

在他们旁边还有两个稍小的牌位,也是顾家的嫡孙的牌位,仲长安心里惊惧已经无以复加了,顾家是早遭遇了什么?看着好像是几乎是一家都死掉了!!!

不对!仲长安心里再一惊,还有一个人没有死,顾莹,对了顾莹去了哪里?

无论怎么说,仲长安只感觉有些东西在越来越清晰,顾家的巨变一定和顾临渊的仇人有关,这一定是顾临渊在抽丝剥茧的给她看这些真相,仲长安想明白这些便不愿多留,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当仲长安 走到门口的时候,们被人打开了,正面对这仲长安站着两个来打扫祠堂的丫鬟,虽然丫鬟看不见仲长安,但是这样面对面站着还是让仲长安感到有些许的不自在,丫鬟向前走近,仲长安便向后退去。

“哎,这祠堂天天都打扫有什么好打扫的,又没有人,又不脏。”一个丫鬟抱怨这走了进来。

“不要胡说,这里可是供奉顾家祖先的地方,有神灵的,千万不要得罪的神明。”另一个丫鬟瞥了那个丫鬟一眼,嗔道。

“呵,”丫鬟轻笑道,“要是真有那么灵验的话,哪里还有表少爷作威作福,早就带走了吧。”丫鬟不以为意的说道。

“呸呸呸,千万不可在胡说了,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有你好受的。”另一个丫鬟的神色紧张,语气也重了些。

“本来就是嘛,谁不知道是表少爷和大小姐联手将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和二夫人,两个小少爷害死的。”丫鬟显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完全不在意的说道,“现在还囚者临渊少爷和姨娘,要是真的要怪罪也是怪罪表少爷,不过话说临渊少爷长得可真是漂亮,怪不得会被表少爷看上,囚禁起来。”说完丫鬟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呀!叫你不要讲了还在讲,要是让人听见了小心你的小命真的是管不住一张嘴!”另一个丫鬟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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