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徐姬的苦肉计

安府大厅。

安临江和林秀琴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捧着茶杯抿了一口。

安临江笑呵呵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安逸白,脸上充满了喜悦。

“逸白,你此次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会让人准备准备。”

安逸白笑脸如斯,眸子静静的望着坐在上方的安临江。

“爹爹。孩儿这次回来的确是有些急,所以便没来得及通知你们。”

林秀琴的眸子里充满了慈爱,她的笑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过。可见她对自己数月未见的儿子很是想念与关爱。

“逸白,此次回来就不走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安定下来成家立业了。”

安临江抚了抚胡子,附和道:“是啊逸白,你娘亲说的也有道理。你现在是该成个家了,毕竟男人都是先成家了再立业的,更何况你现在已经事业有成了。快跟爹说说你心里可有心仪的人选了?”

安逸白停下了嘴上的笑容,神情有些严肃:“爹,孩儿现在还不想成家。”

安临江一怔,脸上尽是疑惑。

“哦?为何还不想成家?”

安逸白语气有些平淡:“爹,孩儿现在还有一事未成。待孩儿处理好此事之后,便在考虑成家。”

安临江将安逸白态度坚决,便不再提及成家一事。

林秀琴望了眼久未逢面的儿子,柔声开口问道:“逸白,你回来之事,澜儿可知道?”

安逸白顿了顿,“我今早回到的时候已经去看过她了。”

林秀琴点了点头:“看过就好了。娘知道你们兄妹俩自小感情就很好,而今澜儿受了伤,你回来先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安逸白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寒光:“娘,妹妹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林秀琴垂下了眼眸,叹了一口气:“唉,这事还真不好开口,说出去有损我们安家的名声。”

安逸白皱眉:“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秀琴抚了抚额,“具体的还是问你爹吧。”

安逸白望向坐在另一侧的安临江:“爹,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临江也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事都怪你三妹不争气,竟敢做出谋害嫡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爹的意思是说这事是三妹干的?”

“没错,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并做出了惩罚。此事就算这么过了,所以你们今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安临江说这话时脸色铁青,可见在这件这事情上他的愤怒远远超过了痛心。

安逸白只好低下头把玩着戴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再说话。

这时,徐姬已经换好衣服,打扮艳丽,踏着袅袅的莲花步子走了进来。

徐姬进门二话不说,直接“噗咚”一声跪倒在地,性感的双眸泛起了阵阵涟漪。

她的嗓音柔情似水,娇艳欲滴。就算是哭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她颗颗滴落在地的泪水,宛若豆大的珍珠在敲打着琴键,叮咚作响。阵阵敲打着安临江的心弦。

“徐姬,你这是干什么?赶快起来。”

徐姬杏眸一抬,对上了安临江那双深邃的眸子。

“老爷,您今日不给我个说法,切身就不起来了。”

“徐姬,你这又是何苦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徐姬依旧不依不饶,眼泪掉的更加剧烈了。

“老爷,不管怎么样?您都必须给我个说法,我的冉儿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受罚。”

安临江蹙眉,对徐姬现在的表现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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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不要再此胡闹。”

徐姬爬到安临江的脚下,抬起双眸狠狠的瞪着他。

“老爷,看来你是不准备给我个说法了?”

突然徐姬站起身,对着安临江又是一阵狂笑。

“啊哈哈哈……老爷,枉我与你夫妻多年,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看清你的嘴脸,你这个伪君子,枉你满口的仁义道德,也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安临江脸色大变,怒斥徐姬:“你够了,若还在此胡乱喧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徐姬泪如雨下,呆呆的望着坐在一旁不为所动、无动于衷的安临江。她只觉得现在她的心好累,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老爷,就当我求你了。冉儿她一定是冤枉的,我恳求你就原谅她吧,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呀。”

安临江一怔,心里漾着异样的情绪。

“徐姬,事已至此,就算我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毕竟,冉儿也已经受过处罚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求你还冉儿一个公道。”

安临江别过脸,不说话。

徐姬看到安临江不搭理自己,心中顿感难受万分。

“老爷,倘若你今日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妾身只好以死明志了。”

徐姬说完便站起身,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只听见“咚”一声便倒在了地下。

众人一片惊呼,安临江也是一震。他着实没有料到徐姬的性子竟变得如此刚烈,看来,他有必要重新处理这个事情。

安临江望着倒在地上的徐姬,心中难免有些难过,不管怎么说徐姬也是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妻子。虽说没有功劳,但她也算是尽心尽力,还为她剩下了一个女儿。

收回心中的万千情绪,安临江大喊一声:“来人啊,赶紧去请大夫,你们两个赶紧把徐姨娘送回房间去。”

安临江指了指站在一旁埋着头的两个家仆。

一阵慌忙的脚步声过后,众人纷纷离去,有些随着安临江来到了徐姬的房间。

一个年迈的大夫,正坐在一旁认真的给徐姬把脉检查伤口。

安临江望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心中好似有万千蝼蚁在啃咬着,心急如焚。

“李大夫,贱内怎么样了?”

李大夫抚了抚有些发白的胡子,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位姨娘的身体并无什么大碍,只是由于刚才伤心过度,加上撞到了柱子。所以额头上形成了淤血,才会导致她昏迷不醒。待我等下给她开点活血祛瘀,定惊安神的方子,只要你们按时煎给她服用,保证很快就能苏醒了。”

安临江听完大夫说完这一席话之后,提到了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

“大夫,您确定贱内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李大夫微微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安老爷,您就放心好了,老朽的医术在这一带可是首屈一指的,既然我敢打包票,那必定是没事了的。”

听完李大夫的保证后,安临江才完全放宽了心。

“李大夫,那就有劳您了。”

安临江说完让人丫鬟带着李大夫到帐房去支银子,一同出去抓药了。

李大夫一干人走了之后,安临江便坐到了徐姬身旁。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徐姬。

他伸手握住了徐姬白皙的小手,虽然徐姬已是一个半老徐娘,但她的肌肤保养的却是极好,如同十八年华的少女般。

也难怪安临江对她宠爱有加。

安临江握着徐姬的手喃喃自语:“我说徐姬,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一点点小事就如此看不开,你让我这个丈夫颜面何存?虽说惩罚冉儿是为夫的不对,但你只要多求几次,我就会心软答应你的。可是你看看现在,这……这到底该怎么才好,既伤害了自己又伤害了别人。”

安临江此时极度的失落,许是他意识到自己的确做得太过于铁石心肠了。毕竟那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女儿呀。

站在一旁的林秀琴有些坐不住了,缓缓开口:“老爷,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徐妹妹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安临江回过头睨了林秀琴一眼,“秀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留下来陪陪徐姬,不然过一会她自己醒了过来,看到我们都不在,她一定又要伤心了。”

林秀琴的心“咯噔”了一下,毕竟在安临江的心里,徐姬也是很重要的。相比起她这个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他更偏爱于自己娶回来的小妾。

“那老爷您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我就先下去了,有什么事您在喊我一声便可。”

安临江依旧注视着床上的徐姬,并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林秀琴望着安临江有些呆滞魁梧的背影,心情不禁有些落寞,相比起善解人意,风情万种的徐姬,她一个思想保守的正妻又算的了什么。

她只好静静的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就只有徐姬和安临江两个人。

安逸白一直在徐姬的房门前来回踱步,他并没有走进去看望徐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走了过来,他这才迎了上去。

“娘亲,徐姨娘她怎么样了?爹呢?怎么不陪你一块出来?”

面对安逸白的疑问,林秀琴并未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在摇头。

安逸白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他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只能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母亲心情肯定很落寞。这是他很少见过的,唯一记得的就是徐姨娘刚刚进门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娘亲,比现在更加落寞,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心酸。

安逸白望着独自离去的背影,他很想上去慰问或者关心一下,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母亲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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