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欢喜

“表哥不必歉疚,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以后还得劳烦表哥多多照顾才是。”说话不狂不傲,温和谦礼,洛安然对这个第一次谋面的表哥印象还不错,比起那些庶妹的虚情假意来这位倒是让人舒服不少。

回了自个儿院子,芍药就在耳边夸赞的说,“在京城,三公子面貌虽不如太子……权贵公子们长得好看,但为人谦和有礼,每次老爷带出去都会受到不少好评。可惜三公子不愿入朝为官,那些达官显贵们的千金都有意三公子,就是三公子没有个仕途!”

洛安然懒洋洋靠在躺椅上,随意问:“三表哥为何不愿入朝为官?”

幸好没有过问太子之事,芍药松了口气,同时皱眉想了想,道:“以三公子才华拿个探花根本不在话下,老爷劝慰了三公子,三公子却推脱说,不愿让人诟病老爷徇私枉法。”

洛安然轻笑,“三表哥也太实诚了些,古往今来一人升道全家升迁,哪个不是抓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

小姐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芍药咯咯娇笑,“小姐说的有理,可惜了三表哥就是实诚。”

别人的事儿与洛安然无关,说了这么多,不过一笑处之罢了!

瞅着天色还早,洛安然交代芍药一会儿李家姐妹来了,让在客厅等着,她不出现,就不要放她们回去、。

芍药虽然不知道里面内幕,但瞧着小姐的神情,她心里暗暗地想,莫不是夫人惩罚了两位表小姐,小姐心里过意不去,想要赔罪?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给否定了,小姐被那伙表亲欺负惨的睡觉都噩梦连连,又怎么可能腆着脸去讨好她们呢!

果真晌午的时候,表二姑娘和表四姑娘两人神情戚戚的上门了。

芍药给奉上了茶,便差人在一旁候着。有小丫鬟站在旁边,这两姐妹想要说些什么事儿,也不敢贸然开口,一时之间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沉默的气氛格外压抑。

补了个回笼觉,睡起来整个精神满满的。

芍药帮洛安然收拾一番,告诉她前厅只来了表二姑娘和表四姑娘,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了。

洛安然闻言只是冷笑,那三表妹看来和老二老四不合呢,不过不来也好,能省去很多事儿呢!

不紧不慢的吃完了东西,精神养好,体力养好,打定主意了一会儿要好好收拾那两人。

当李婉华和李婉珠被请到池塘边前时,满腔压抑的忐忑早已被火气取代,但见到那蹲在池塘边玩耍的少女时,胸间烈火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般,透底儿的冷直钻心底。

洛安然今日穿着件鹅黄襦衫裙,俏丽娇嫩,远远看去就如一抹亮丽的小花。只是当走近了,看到那脚前放着的红纸剪得小人儿时,李婉华紧了紧神,想逃。

红纸小人儿她没见过,还是听说那晚王神婆子前来给看时,就用红纸剪了五个手拉手的小人儿,然后用白线勒住小人脖子,一句一句喊着丢魂人的名字,让其听到了就会回魂。

王神婆子管这叫——收魂。

此时此景,少女嘴边深意的笑容,眸底冷澈的寒意,无一不凌迟着李婉华的神经,让她几乎招架不住。再看身后的四妹,到比她胆大的多,表面看起来无疑,但那苍白的脸色却也暴露了她的恐惧。

李婉华顿觉平衡了些,起码害怕的不止她一人,也就是这点平衡,给了她勇气。她深呼一口气,假笑道:“表姐怎么蹲在这里,你,你身子刚好,池子寒气重,小心受了凉。”

洛安然手一点一点的点着放在地上的红纸小人,漫不经心,手点在小人脚上,小人的头也跟着一晃一晃的,“我为何会蹲在这里,二表妹难道不清楚吗?”

李婉华脸色瞬间惨白,却还努力僵笑着,“表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我们还是去屋里坐吧!”

“对啊,表,表姐还是回屋吧!要身子受了寒,舅,舅母会担心的。”李婉珠人比李婉华小,心思却比李婉华狠,此时听着洛安然那话里有话的语气,虽然害怕,却还是镇定许多,想着要如何周旋应对。

洛安然慢慢地站起身,红纸小人儿就被她捏在手里,转过身,面对着李婉华姐妹,“到底是怕舅母担心,还是怕舅舅怪罪,继而对你们李家死心啊?”

李婉华姐妹双双后退一步,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结巴开口,“表,表姐说什么呢……舅舅、舅母都很担心表姐的……”

“呵,担心?”洛安然冷笑着打断她,停下步子没在逼前,“两位表妹还想要装到什么时候?是太笃定我失了记忆便不再记得所有事儿而放心了呢,还是料到傻子性子怯懦,不会也不敢揭发自己是被你们一起推进池子里的?”

“我没有。”李婉华几乎尖叫,在哪倏然变得凌厉目光下,腿一软就跌倒在地上,手也不知划到了哪里,疼痛都成木木的感觉。

等慌神过后,才惊觉自己反应过激了些,她结巴道:“表,表姐说什么呢……我,我们怎么可能推表姐呢!”

李婉华跌倒就属李婉珠伫立一旁,看着洛安然冰冷的目光,也不知是受不住还是想到了对策,双腿一弯,就咚的一声闷跪在地。身子瑟瑟发抖,颤声道:“求,求表姐饶命,当,当时二姐并没有要害表姐的意思,只是,只是想看看表姐胸前的吊坠……我,我发誓,真的只是如此,表姐受惊害怕,脚下踩滑,就跌进了池子里……我,我们真的没有推表姐……!”

李婉珠这话因为害怕说的断断续续,但精神头尚好的洛安然又何尝没有听出来。芍药从赵嬷嬷打听过来的信息里,就有这李四姑娘心几颇重,虽然其他两姐妹也半斤八两,但此刻听到这一番言语,明面上是开罪,实际上却有一种推卸的意味。

她只是略微试探了下,李婉华就失常的否认,只是她再怎么否认,也抵不过李婉珠的承认!

洛安然冷笑,斜睨向呆愣的李婉华,也不知她听出里面含义没?!

觉察到她的目光,李婉华也忙改坐为跪,惊恐的为自己开罪,“表姐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推表姐,只是想看看表姐的吊坠而已……表姐……”

“你那么害怕做什么?”都被摆了一道还没有听出来,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傻的。

“我,我没……”李婉华努力镇定自己狂跳的心,脑子乱哄哄的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同时也后悔极了,她应该通知娘的,而不是单独带了李婉珠过来,抱着那点侥幸想要混迹过去。

洛安然慢慢抬步,围绕跪着的两姑娘转圈,看他们颤抖惊恐的样子,心里畅快极了。昨晚上她想了一宿,没有人知道成为魂体的她站在边上无能为力的恐惧感,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被这两人害死!

束手无策,恐惧无助。

所以,在见到这两人想起了自己遗忘的,她当时就想着要报复回去。但报复地点绝对不是在花园里,短短的那一瞬,绞尽脑汁却只想到叫这两人来自己院子。至于来自己院子怎么做,做什么,却没想到。

直到昨晚,这两人不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么,那么她就要让她们两个坐实了推萧语芙落水这一事实。

洛安然不是圣母,在大学期间,人与人之间的暗斗攀比,也不是没见过。触了底线,就要还击回去,不然一味忍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她又不欠他们任何一个人。

“既然我是不小心自己跌进去的,那汤圆呢?汤圆年纪轻轻就枉死此地,两位表妹真以为勒令了两丫鬟的嘴巴,就无人知道事情经过了?”

李婉华和李婉珠同时面露惊恐的眼神,抬头看着她,张了张嘴,没发出一句声音来。

在她们面前停下,看着她们眼里从心底流露出的恐惧,洛安然嘴角微扬,毫不客气道:“表妹二人小小年纪,倒是练得心狠手辣,不知这晚上睡觉时,可有梦到过汤圆变成厉鬼来找你们索命喃?”

李婉华一阵瑟缩,终于受不住的痛苦起来,爬到洛安然脚前,拽住她的裤腿崩溃哀求,“表姐,我不是有意的,我怕,我只是怕……呜呜,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要信我,你要相信我……”

是谁曾经说过,美女哭泣起来那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洛安然冷眼看着李婉华圆润的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是崩溃的疯狂。丑陋儿狰狞的面容,显得那般可怖,大抵是个半大孩子,杀了人没人发现罢了,被人当面指出来,只要想到以后要面对的,打从心底还是害怕的!

她往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因那痛哭哀求而心软,只要想到汤圆奋不顾身的救主,最后却命丧他手的一幕,心里就燃起熊熊怒火。

更何况,凶手还是半大的孩子!

“你们倒是怕了,当时害汤圆时可有想过她也怕?”最后一句徒然变冷,不给那姐妹二人辩解的机会,洛安然上前,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拽住二人领口就将她们拽到了池塘边,最后在二人惊叫连连声中,一脚一个,给踢了下去。

‘噗通’一声,岸边少女清冽冰冷的声音响起,“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儿负责,你们也是。你两合伙害死汤圆,今日我就要你两给她赔命。”

“不,唔……咳咳,救命,救命……”灭顶的冰凉席卷全身,求生的本能胡乱挣扎,李婉华看着那双手环胸站在岸边,冷眼看着她们的女子,脑子愚钝的想,那人就是个魔鬼……对,她就是个被魔鬼附身的人。

李婉珠本来也是强自镇定,打算循环应付的,但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来强的就把她们一起踹了下去。刚退出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冷,池水刺骨冰寒,那种绝望的窒息令她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所以,挣扎,求救……!

在意识模糊,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之际,水面忽然有什么东西跳了进来,溅起的水花到处都是。

然后,她感觉有人拉住她的手,将她拖了出去,重获久违的空气,那么的宝贵,可她却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岸边,听到呼救不及多看就跳进水里企图将两位姑娘拉上岸的景默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白色绣花鞋,鞋子上绣着浅淡的蓝色小花,秀致精巧。就这一瞬,鹅黄色裙摆落下,刚好挡住那双鞋子,顺着裙子往上看去,就见那听说从棺材里爬出来复活的小姐,脸上带着平静的漠然盯着他。

声音清脆中又带着股说不上的沙哑,问:“你是谁?”

此情此景容不得多想,景默垂头答:“属下景默,刚才听到呼救所以赶来……”

景默?那不是芍药说的护卫队队长,应该会游泳的那个。“你没有随爹爹出去?”

“相爷临走时吩咐属下保护小姐。”不知为何,只是简短的两句话,却让人心里无端的不安起来。

“哦……”洛安然长长地拉了个尾音,“她两死了吗?”

景默浓眉微蹙,心里疑惑更甚,“没有。”虽然不明所以,但依靠在两臂下的碰触却可以感受出那浅浅的脉动。

只是短短的两分钟,跌进水里两分钟要能死人才怪。

“是吗?你这么急的奔过来,是想纳她们为妾,还是娶她们为妻啊?”

不急不缓的问话,莫名的透出一股诡异的威严。景默震惊的顾不得礼法,抬起头看向那女子,此时才反应过来,这女子站自己面前这么久,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这并不是嫌自己冲撞了她,而是根本就没想让他们上去。

再看怀里晕厥过去的两位姑娘,景默心里一沉,却还是恭敬回答:“相爷命令属下务必护得小姐安全,是以刚才在外面听到呼救,属下以为是小姐遇到了什么不测,所以情况紧急,没有看清,就跳了下来,只想着救人。”

不疾不徐,不卑不吭,这忠心护主的护卫态度倒还让人满意,洛安然后退一步,景默以为那是默许自己上去了,却不想头顶又响起那如恶魔般的声音。

“既然救了她们,那就不要松手。你可以上来,但得拎住她们的衣领,莫要让她们沉下去。一炷香后,就将人救上来吧!”

淡漠的语气,不以为然的态度,景默心里暗想丞相大人那么一个刚正不阿的好人,怎么到了……等等,丞相千金差点溺水而亡,最后入棺又奇迹的复活,还恢复了正常,这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借助傻姑娘的身子胡作非为?

景默一时心里喘喘,既然不让这两人沉下去,那就是不会要了这两姑娘的命。他先坚持一炷香看着,如若她真想要了这两姑娘命,他说什么都得阻止住。

洛安然就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眯着眼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叫景默的护卫蹲在池塘边,依照命令拎着那两表妹的领子,丝毫没有松懈。

旁边的凳子上,是芍药喘喘的点着一炷香,那丫头大概也是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着了,点了香后气儿也不敢大喘的站在身后。完全没有初识是的活泼。

一炷香,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没有人敢出声。很快燃完后,洛安然启声道:“芍药,你去让他把人拉上来。”

芍药一脸凝重的去传话,等景默将李婉华和李婉珠放在客房床上后,走出门外就见到那女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台阶下,似在等着自己。

景默垂头走下台阶,到女子身后五步距离停下,“小姐。”

洛安然眼睑微动了动,“可还有气息?”

“是!”景默心里疑头很重,刚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找相爷回来,那女子便出口了。

“你去找爹爹回来。”

景默微微诧异了下,看她不着痕迹将那两表姑娘推池子里,虽没死,却在池子冷水里泡了一炷香时间,救上来了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以为,这事儿会被了无痕迹的揭过去,可她却让找相爷回来……

景默心里一时很难琢磨透,这位小姐到底想做什么!

景默离开后,洛安然就进了屋子里,在床边探了探两人鼻息以及心脏跳动,触手冰凉,却还有呼吸。如此她便放心了些,本来依照计划是将两人推入水里,自己也跟着跳下去,等芍药闻到动静将她们拉上来时,她大可以咬定寻仇不行反被推了下去。

但她没料到半道会杀出个景默,坏了计划不说,她推了两姐妹下水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今之计,就是得赶着姑母闹腾前,先给原身爹妈说了萧语芙为何会跌进水里,汤圆为何会丧命的过程。

洛安然对着格外沉默的汤圆道:“你着人去请大夫,就说两位表小姐掉进池水里了。”这个时候她也无暇顾及芍药心里想法,既然做了,那就得一步一步完美的圆过去,可不能出差错。

芍药抿了抿唇,想到刚才听景默说这两人还有气息,心里疑惑更重,便给问了出来,“小姐,夫人已经罚了表姑娘……如今两位姑娘在小姐院子里跌倒水里,恐会被姑母一家……”

“芍药,你真以为你家小姐我差点丧命,是自己失足掉进水里的?”洛安然不打算解释,却也点到为止。

芍药震惊的瞠大眼睛,还不及说话,就听小姐冷漠的声音道。

“你也真就信了,汤圆为救我而丧命?”

芍药从房间里出来后,眼眶红红,心头悲愤。她要是知道汤圆姐姐是被那两人合伙害死的,当时看到景默救人不但不会松口气,还会拿起棍子拼着命也不会让那两蛇蝎心肠的表姑娘上来。

只是现在有诸多疑问也不方便说出口,大夫不一会儿就来了,诊脉后说是寒气入体,虽然不会死,但有可能今后留下病根什么的。

芍药突然就明白了当时小姐为何要让景默以哪种别扭的姿态,拎着两个表姑娘不让沉到水里,却也不让上来的真意。落下病根,疾病缠身,怎么想都觉得畅快。

……

彼时姑母一行人也不知道怎么得到消息,带着二姨娘心疼的坐在李婉华床头哭,哭着说李婉华好好的怎么就跌进了池子里。

而且还是那么个死过人的池子里,听她那话里有话的指桑骂槐,洛安然也没客气,凉凉的说:“可能是汤圆死的冤,听人说,冤鬼死后,阎王爷会开恩让其在死的地方留恋七日!”

然后萧云就不说话了,那晚萧语芙掉进水里咽了气,具体过程阿华和阿珠说的模凌两可,根本解释不清。而哥哥回来后听到她的解释也没具体追究,因此她放了心,以为这就过了。

但此时听到侄女暗有所指的话,她却是不敢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不一会儿萧岚夫妇就回来了,洛安然听到禀告正要出去,床上的李婉华便醒了过来,萧云忙问她怎么样了,岂料李婉华受惊过度,张口就说:“魔鬼,她是魔鬼……她要害死我!”等话。

洛安然出门的脚步一顿,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女子,然后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出去。

门外,景默就站在院子里,魁梧身姿笔直站着,刚硬轮廓不苟言笑。

洛安然走到他面前,开口就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魔鬼附身了?”

景默讶异了下,眸子里的慌乱一闪而逝,不容他开口那女子已经淡淡道:“算了,我先去找爹爹。”

看着那远去的娉婷背影,景默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动弹。

房间里,洛安然毫无保留,只除了自己是借尸还魂这一事,其他的自己所见,和记起的毫无保留的说给了萧岚夫妇。

原因无他,这两人对于萧语芙的爱是真的,对这唯一女儿的宝贝也是真的;所以洛安然就说了原身如何被害的掉进水里,汤圆又是如何被害死的。

一番解释说道,玉兰已经泣不成声,萧岚也紧握拳头满目愤怒,他没想到女儿恢复记忆后,首先想起的就是遇害前的事情!

最后两人去看望李婉华时,大概李婉华也已经清醒了,一口咬定自己和庶妹失足掉了下去,半点不关洛安然的事儿。

如此说,萧岚夫妇自然也就不便再追究什么,毕竟这件事儿可大可小,上面还有个老头子,纵使想给女儿出气,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而玉兰也是聪明的,让赵嬷嬷放出话去说,阿芙自醒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了李家姐妹两掉进水里,而那水不偏不倚,正是死了丫鬟,连着主子也差点遇难的池子。

这般一解释,许多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不过在这大户人家里,婆子也不敢公然嚼嘴,至于会不会说出去,那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情被压了下去,但到了晚上另一件事情又掀起了热潮,李家大少爷李蓁平出门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竟被人打了闷棍,以至左腿坏了。

经大夫诊治,说是治好了,恐怕也会成为瘸子。

不过在这件大事儿发生前,萧岚夫妇就被老太爷子请去了那边,洛安然可担心了,那一直素未谋面的祖父万一问起这些小辈的恩恩怨怨,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压下去!

按理说。萧语芙醒了,是该给老爷子请安的。但丞相夫妇疼女儿啊,一度在外模凌两可的说女儿身体还没好利索,拒绝了一切见外客的可能。

等晚上夫妻两人回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洛安然敏锐的觉察到了,拿了玉兰买给她的糕点藏在身后,走到两人面脸上露着甜甜笑意。

“阿芙没睡啊?”玉兰看到女儿,如平常般叮嘱,“晚上了早点睡,可别在烛灯下看书,伤眼睛……”

话还没说完,面前洁白如葱的手心里放这块糕点。

玉兰看了眼萧岚,见女儿笑盈盈伸在他们面前的两只手,不解道:“阿芙,这是……?”

洛安然实际年龄二十二了,扮嫩对她来说有点别扭,自小失去父母,也从没在父母面前撒过娇。但此时此刻,那种感觉自然而然的就给流露了出来,“娘买的,是甜的,阿芙觉着吃进肚子里,也可以让人的心甜起来。”

玉兰眼眶微红,将糕点捏在手里,“就我的阿芙会讨人欢心。”玉兰生有一子一女,儿子从小调皮难以管教,女儿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可女儿从前痴傻让她操不尽的心。因此还没有享受过女儿贴心般的讨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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