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玄威堂父子生嫌隙

“昨晚西厢发生的事情听说了吗?”将下人差遣开后,慕容胥直截了当地问慕容子岸。

“听说了,我还记得当年是如邱执意将她带入府内,没想到不到两年就死于非命。”慕容子岸回答。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慕容胥端起茶杯缓缓吹去茶水上的茶沫,抿了一口。

“浣溪死于血尽,对方手法狠毒,不像是本土高手,倒像是西域的全吸绝杀大法。”慕容子岸沉思了一会儿,说。

“论手法确实不像是正规门派的招数,这种邪门邪派当年我见过一回。”慕容胥说,“川藏一带盛行巫蛊之术,专攻人薄弱之处,一旦被抓住痛脚,即以八成功力摧毁,另外两成便是坐享其成,以他人鲜血灌溉自己经脉武功。”

“如果是巫蛊之术,引子是什么?”慕容子岸问。

“一种黑亮的小虫,这种虫子可以通过水源或食物进入人体,进入之后即破坏人体真气运行规则,封锁五脏六腑,施蛊之人再趁虚而入,以银针钉住手脚末端经络,再寻找命门。”慕容胥说。

“竟这般狠毒,”慕容胥沉思了一会儿说,“就算是这样,整个过程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且浣溪有着深厚的内力,跟对方过招也是必然的,其中难道不会发出大的声响吗?”

“这点我也不解,她死的时辰正是亥时,婚宴还在进行中,不会有人随意跑去西厢,这样目标就更明显了一些。”慕容胥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慕容子岸,“那个时候闲下来的人,最是可疑。”

重点终于来了,父亲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地说话,今天这般迂回想必也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吧。慕容子岸想。

“父亲是指官家的人?”慕容子岸不想这么早把官良娴放在被动的位置,但是父亲摆明把矛头指向官家了。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官家和我们一直明争暗斗,可是在官良娴嫁给我的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父亲不觉得蹊跷吗?”慕容子岸说。

“确实值得商榷,这件事良娴应该已经听说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慕容胥问道。

慕容子岸想到官良娴趴在窗前侧耳倾听窗外事,嘴上却说,“她今天并无异态,看起来不像知道的样子。”

“让她知道也好,且看作何反应吧。”慕容胥说。

“如邱过两天就要走了,父亲安排他跟我一块上朝面圣吗?”慕容子岸问。

“今天你是为了感谢帝君主婚而去的,带上如邱反而不妥,等他过两天要走了我再让他单独请辞,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去吧,不要误了时辰。”慕容胥说着站起来,缓缓走出去,“对了,官家带来的那两个侍女,你查下她们昨晚去哪了。”

“是,父亲。”慕容子岸恭敬地说,内心冰冷成冰。

父爱是什么,慕容子岸并不知道,父亲永远以要求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在他看来,家族荣耀和朝堂之上的荣光才是最重要的。而母亲对如邱的偏爱太明显,似乎戍守边疆的寒苦就该慕容子岸受着一样。

如果真要找出让慕容子岸留在京都中的理由,大概是他左右逢源的性格更能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吧。可是我可怜的弟弟,这么着急地倒打一耙实在不是聪明的选择,你永远都不知道,剑的杀气在藏不在露。

“公子,车马已经打点好了,您启程吧。”金安说。

“带上我的印章,百米加急,在城门下钥之前找沙琅耶打听清楚浣溪的来历。”慕容子岸在金安耳边轻声地说,“晚上在书房等我。”说完他留下了一抹谜一般的笑意,拂袖而去。

那一抹温柔如刀的眼光,已将金安心中的情愫斩落得混进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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