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落水

将那周将军的五官端看仔细后,各家女官忙回去在主子耳边细细描绘。子服深怕自家主子不高兴,没敢跟着去看热闹,只怪没长了一双顺风耳好将旁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下来。

前头的众人相谈甚欢,帘子后边的各家主子恨不得连忙砌上一堵墙,好让她们可以聚在一起说道说道。子服瞧瞧和宁端着酒杯一副不解的模样,几家公主皱着眉头一副震惊的模样,还有些世家小姐们又是羞红着脸,子服是越瞧越不明白。

“主子,我有些内急。”子服捂着肚子,皱着眉支吾着说。

荣芳微微的点点头让她去了,子服喜道:“谢谢主子。”她疾步走了出去,让旁边站着的女官上前去伺候。

刚出了殿门,子服守在了转角处,等着今日伺候传菜的相熟的女官过来,拉了人在僻静的转角处问:“瞧见了吗?到底长什么样?”

女官道:“哎!哪里像子服姐姐你说的那样,比赵世子高壮些,也黑些。不过脸上到真是有道疤,从这到这,”女官比划着从额角描到了鼻尖处,“粗看着确有些吓人。”

子服追问,“你再说的仔细些。”

女官不满道:“我还得去传菜呢!迟了得挨顿打,再说了我哪敢仔细盯着看,我可得走了。”

说完,女官便急忙挣脱了子服的钳制,匆匆忙忙得走了。子服在殿外兜了一圈,寻不着好机会找个缝自己去瞅瞅,只得作罢匆匆回去。

没多会,宴席便结束了,卫王又让众人移到了御花园的莲花池旁,说是准备了烟花会。子服心想,这下总算让她寻到了机会可以仔细瞧瞧了。

等到了卫王一行人先行离去了,帘子后面的公主小姐们才跟着出发了。子服探头探脑地跟着自家主子走着,奈何秦国一行人被簇拥在中间,她连人家的衣角都瞧不见。

余下的几个公主跟在和宁身边同她轻声交谈,子服只捞到了几句,“原来是长这样……”

子服心想:是长哪样,您到是仔细说道说道啊!

后头太傅家的小姐上前来同荣芳并排走,“前些日子摘了些野菊制了花茶,原本想给你送点,到寺里才知道你已经回宫了。”

“走的急,没差人通知你。”荣芳笑道。

太傅小姐又说:“我听说秦国的周靖将军此番前来是来求亲的?”

荣芳啐道:“你旁的消息不通,怎么这时却是格外灵敏。”

太傅小姐轻推了荣芳,嗔道:“我也就是家父说起来的时候听了几耳,大后天便是欧阳老师的生辰了吧!”

欧阳名唤欧阳峥,一副丹青一手好字是闻名天下的学士。许多人家的子弟都送去同他习作丹青,连如今的卫王少年时也曾师从欧阳峥,这欧阳峥的独女便是荣芳的母妃瑛夫人。

荣芳含笑着点点头,“我后日便出宫,届时再约。”

说话间,已到了莲花池便,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忽然都休了声,端着身子依次站好,原本挤到荣芳跟前的也自动自发的往旁边让了。

正中站着卫王和王后,王后旁边依次站了和宁和荣芳,卫王边站了赵世子,另有一人身穿黑丝裹红边绣白虎的袍子。高出了赵子瑜莫约半个头,从额角生出了一道疤直至鼻尖,正是周靖。

对岸的内饰官们得了令,点了引线,夜空中便绽开了多多烟花。平日坊间燃放的烟花大多是听个响,制作如此精美的烟花不仅是价格昂贵关键是数量稀少只有少数的几家大臣才能拿到几支。

这些个公主小姐们都是才十几的小姑娘,见着这样的稀罕物都急着往前凑,荣芳被挤的慌,忙往前右方挪了点,一挪二挪的,只觉得脚下一滑,一声尖叫还卡在喉咙里便觉得一阵凉接着便传来了一股泥腥味。

赵子瑜正盘算着如何让荣芳给自己画幅画像,在烟花“砰,砰”的爆炸声中忽然一阵落水声,接着有人惊叫:“荣芳公主落水啦!”

以三公主为首的那行人见闯了祸,急忙都往后挪了一步。所幸秋季池内水位并不深,荣芳吃呛了几口水便让内侍官救了出来,冷水一吹,她便冷的瑟瑟发抖。

卫王身边的内侍官差人叫来了步撵,急忙把人送回宫去了。

此番折腾,卫王只觉丢了脸,也没心思再折腾旁的,看完了烟花就让人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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