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照面 封面美美哒~即日起日更~

荣芳刚同欧阳峥回屋没多会,小厮就带着有名的大夫过来,荣芳坐在帘子后面,将袖口往上卷了一点,从帘子缝隙中伸出了手腕。大夫从药箱里拿了一块轻薄的白纱缚在上面,过了片刻,道:“劳烦小姐将左手也伸与老朽。”

大夫又询问了一些过往病症和过往的病史,才同欧阳峥说道:“欧阳先生,小姐此乃风邪入体,风阻肺经。若是不好调理,怕是会落下咳喘的病症。再者,小姐体弱受不得大补,平日更因多加小心。”

欧阳峥无奈地摇摇头,“可是,前些年害了一场风寒,咳嗽不止,躺着就气闭于胸。胃又寒,大夫也不敢下重药,拖拖拉拉了月余才好全。”

大夫点点头,道:“若是欧阳先生不嫌弃,等小姐风寒痊愈之后,老朽再为小姐诊此脉,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欧阳峥起身行弯腰礼,“如此就劳烦先生了。”

大夫将药方交给一边候着的小厮:“早晚各一副,忌辛辣、生冷和甜食。欧阳先生,老朽就先行告辞了。”

等到人走后,荣芳这才从帘子后面出来,搀扶着欧阳峥的手往餐厅走去,“子服,让人把寿面端上来吧!”

欧阳峥少年时便当了王子公主们的丹青老师,深的前任卫王的赏识时常同邀去游湖赏化。平日就有许多人上门拜访,到了生辰的时候更是人烟鼎盛。欧阳峥不堪其烦,干脆将自己的生辰往前挪了一日同自己的家人过。

因此今天荣芳特意起了个大早出宫来陪欧阳峥一同吃寿面,婢女先摆上了佐餐的小菜,又上了两杯热茶。荣芳巧笑着端着酒杯道:“愿外公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欧阳峥接过酒杯,“你这丫头真是精明,两口话就要来讨我一碗面吃。”

子服在一旁接口说:“欧阳先生,主子倒是给您准备了贺礼,就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给您?”

“哦?”欧阳峥摊手,“有啥不好意思的?快拿来给我瞧瞧。”

荣芳道:“我让管家搁您书房去了,一块端砚。”

子服捂嘴偷笑,欧阳峥一挑眉,荣芳气的直瞪眼。欧阳峥仍伸手:“拿来吧!”

“没带出来!”荣芳急道。

子服朝欧阳峥福了福,“主子费心给您缝了件衫子,又觉得针脚不够齐便丢一边又去给先生寻了砚台来。赶巧,昨个儿我不留心将那衫子一同打包来了。”

欧阳峥喜道:“哦!果真,我家荣芳一片孝心,哪怕只是两片破布,我也高兴。来来,吃完面,我们去试试衣服。”

此时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荣芳恶狠狠的剐了子服一眼,可这厮平日里被惯的脸皮甚厚,这一眼犹如清风一缕,不得丝毫影响,笑嘻嘻得伺候荣芳吃了小半碗面条。便带着欧阳峥行至后院,取出独立包装衣衫双手捧着奉上。

欧阳峥喜滋滋得抖开穿上,“挺合身的呀,没啥不好的呀!管家你说是吧!只是这袖子好像有点……”

管家“……”不止是袖子不一样长,后背上原本该在旁边的衣缝都跑到中间来了。

欧阳峥走到镜子跟前挪动身子前后照了照,仍旧满意得说道:“荣芳第一次做衣服就有这手艺不错,这颜色衬的外公都年轻好几岁,你看看这袖口上绣的驴,多精巧!”

荣芳臊红了脸,急得直跺脚,“外公你快脱下来吧!我那绣的是大雁!”

欧阳峥:“……外公是当真觉得这衣服不错,除了袖子差了一截,衣缝跑中间,大雁绣成驴,你看,起码下摆是……齐的”

从左衣角到右衣角致上而下画出了一道圆弧,欧阳峥瞪着管家,逼的他搅尽脑汁方才挤出了一句:“荣芳公主平日都惯常提笔肯为主子拿针做这件衫子,足见公主的一片孝心呐!”

欧阳峥应和道:“就是,就是。别人拿千金与我换,我也不换呐!”

可荣芳哪里吃这套,她自由聪敏好学,那样不是拔头筹,可一件小小的衫子,子服都裁剪好了与她,居然还让她糟蹋成这个样子,她气恼不过,一甩袖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欧阳峥忙追着往外走,拿了些软话哄荣芳,句句不理衣衫,更是发誓说自己明日就要穿着这衣衫过生辰。荣芳一听想着得着更多人取笑越发气恼,脚步更快,边回头同欧阳峥道:“外公您要愿意让别人取笑,您就穿吧!”

欧阳峥忙道:“小心前面!”话还没说完,荣芳已经一头扎进了一个精壮的胸膛,那人得了这股冲力,任就立于原地脚步不曾挪一步,两只手如同铁钳般抓住荣芳的两手臂。

荣芳吃痛,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公主小心。”

那人见荣芳站稳身子便松开了手,荣芳低着头退后两步,这才抬起头,见到了那人脸上的疤,心想:莫不是他?

那人朝她抱拳边行礼边道:“在下秦国周靖。”

荣芳像他回了屈膝礼,“见过周将军,方才失礼了。”

旁边的小厮道:“公主,周将军是之前递了拜贴特意来见先生的。”

荣芳点点头,道:“那荣芳就不打搅了,先行告退。”

子服紧跟着荣芳的脚步到来,不及细看只瞥见了周靖一眼,见自家主子已经走到了前头,也只好朝周靖行了礼,追了上去。欧阳峥气喘吁吁得跟上来,见有客人急忙端正了身姿,旁边的小厮再次说道:“先生,这是之前递国拜贴的周靖将军。”

欧阳峥:“哦,哦!哦!周将军这边请,我们大厅里说话。”

周靖跟在欧阳峥后面,看着他外衫背后那条歪歪扭扭的线,笑道:“先生身上的衣衫莫不是公主亲手缝制的?”

“啊,恩!”欧阳峥道:“那日从门房收到周将军的拜贴,欧阳当真是吃了一惊。”

周靖道:“先生丹青名满天下,周靖早就想师从先生门下,此番有机会来卫国,自然想拜访先生一番。”

欧阳峥哈哈笑道:“将军言重了,欧阳峥不过一介画匠。将军如果想见小人只需差人来知会小人一句,哪里还要周将军亲自登门?”

周靖道:“先生自谦了。周靖不过一介武夫,生怕唐突了先生的画作,故特意上门来聆听先生的高见。”

欧阳峥回头看来,周靖背着手跟在他身后,身子挺拔,眼神有光。欧阳峥驻足片刻又起身往书房方向走去,“若将军不嫌弃,与欧阳在书房下盘棋如何?”

“请先生赐教!”周靖做了个请的动作,欧阳峥一手抚胡须一边哈哈大笑。

路上途径荣芳房前,方才荣芳疾走一番回了房才坐下就咳个不停,喝了好几杯茶也止不住,子服边给她拍背顺气,边自责:“都怪我,都怪我!”

欧阳峥指着窗户道:“风邪入体,冻在肺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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