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哪院丫鬟(一更)

卫国宫内,卫王面色凝重,紧闭的房门内没有一丝风,卫王猛的一拍桌面,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那就劳烦先生走一趟了。”

居下,欧阳峥行礼,朗声道:“臣下,领命。”

十日后,欧阳峥点了500旦粮食,压了三大车各色奇珍异宝,带着一行人出使秦国。欧阳峥到底年过六十,骑了一早上的马,下午便也蜗居回了马车中。

马车很是宽敞,有一个小童正在烹茶,欧阳峥了一杯水喝,问:“裘老可还习惯?”

对坐的白胡子老头名叫裘万樟,当了两朝宰相,年近70,合该安享晚年的时光。卫王亲自上门请了三次,他方才出了门。临行前,叫来了一众子孙,把该吩咐的吩咐了,该叮嘱的叮嘱,甚至写了一封密信,缝在了香囊内,“如有噩耗,便可开启。”

也有50多岁的儿子们哭的一抹眼泪一抹鼻涕,步行十数里送走了老父。

裘万樟有个别称,唤作裘三十。有个典故,三十年前,燕国举兵来犯,时任宰相一职的裘万樟骑一骥,身负军鼓,阵前喊将。舌战三军,而退兵三十里,成了五国闻名的大宰相。

如今已经是耄耋老者的裘万樟身裹浅青绿,闭着的眼皮上满是褶子。童子扇风轻语道:“先生睡了。”

“哦。”欧阳峥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将裘老手底下压着的几封信抽了出来,惊动了裘老微微抬眼看了一下,便撤手拢着,又睡了过去。

【外公亲启:

荣芳已到秦国王都,路上多有不便,未曾书信,望请见谅……

路上多有见闻,心中感慨万千……北方近年大旱,多有饥民不得已四处流亡乞食为生。行车途中,有一个七、八的孩童莫约是饿极,我们正安营扎寨,闻见炊烟气,便硬闯过来。亲卫兵本来赶他走,我实在怜他可怜,便叫他到跟前……

我已准备奏请父王,将我嫁妆用作卖粮,虽只是沧海一粟,但也能饱食几顿。

……

见信如见孙女,祝安。

荣芳上】

……

【外公亲启:】

谢荣芳悬笔而立,鼻尖的墨汁聚成一滩,“啪”的滴落在了宣纸上,谢荣芳搁下笔,离开了书桌前。

“柳儿,什么日子了?”

“回主子话,七月二十九了。”

谢荣芳又朗声道:“心儿,你去吩咐厨房做几个将军爱吃的菜,再去外头守着,见到将军回府了,就请将军过院来用膳。”

“哎!”

谢荣芳将那染黑的宣纸揉成一团,掀开香炉,丢了进去,“子服,你把做给外公的衣服包好,一起寄给外公。”宣纸窜起了点点火光,慢慢地成了灰烬,谢荣芳拿跳针拨了拨,让柳儿拿去倒了。

她将众人都差遣出去,自己在屋中逛了一圈。自从她刺伤三少爷后,苏景英就同她划清了界限,再无往来。宁夫人本就是个大忙人,但若是做了什么吃点,还是总要差人送来一份。

周靖又偷偷带她去方穹拿喝过酒,方穹惟妙惟肖地将外头那些好事者的流言学舍而来,谢荣芳只得整日窝在院中。书也看厌了,琴也懒得弹,棋局落不了几子便恹恹地合上了棋盒。

日子过的着实无聊!

见时候还早,谢荣芳便带着柳儿去别处溜达了。既然苏景英和宁夫人都不想同她往来,谢荣芳自不去讨无趣,便往前院走。

“主子……”柳儿忽然压低声音叫道,谢荣芳驻足,“那个丫鬟瞧着有点奇怪……”远处一个丫鬟怀中抱个包裹,小心翼翼地四处瞅瞅,但她心中太过于惊慌,没瞧见转角处的谢荣芳二人,脚下步履匆匆,显得十分慌张。

“好像是打大门口那处来的……”府中的丫鬟、仆从不得命令不许私自外出。一般有事也都是走的后院或是偏门,最大的可能就是从门房处走出来的。“瞧着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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