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就过去了,清晨的日光雾蒙蒙的,姬子牧轻触她发烫的额头,心说不好,再一次身体力行的为她换了伤药。
在不找大夫开退烧药,醒了也是个二傻子,唤了几次也不见醒转。突然觉得自己的等待毫无意义,哪有人提前知道会有人来救?就算知道那也是里应外合,那会像她这样,把自己搞个半死不活的。
指不定是她烧糊涂说了胡话,亏他也信,还是救了她小命要紧:“芳官儿,上路吧。”
芳官儿抱着胳膊睡的迷迷糊糊的,只听公子唤他,也没听清说了啥。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这个公子说话也不挑人醒的时候说。这下怎么办……
车外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是乌泱泱的来了一票人,姬子牧掀起帘子,打眼望去。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唯有带头的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摸样,似乎常年缠绵病榻,一袭青袍裹身,质地却是上好的丝绸,与她身上的料子极为相似。莫非……
“公子啊,前面来了一群人,看似来者不善啊。”芳官儿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恩,你去问问是什么人,要去做什么。”姬子牧心里有了盘算,这些人定是来寻她的,只是不知道是那一路。
芳官儿腿一软,懊恼的打了自己俩嘴巴子,让你多嘴!让你多嘴!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哥几个,这是要上哪去啊?”
领头的病公子没说话,一个年轻气盛粗布短衣的小伙子,提刀喝道“关你屁事哩,看我一刀砍到你桃花开哎~”
明晃晃的刀影晃了芳官一身冷汗。
领头的病公子咳了咳,虚弱的叮嘱:“莫要伤人耽搁了正事。”
“东家说的对,赶着救人那,你小子别动不动就知道砍人。”
“细细细(是),大哥教训的细。”那人挨了一巴掌,乖乖的收起了刀。
芳官儿连走带跑几步就撂了回来,还没报告完那,就听他家主子接着吩咐“你去请领头的公子过来”
芳官儿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硬着头皮负上前去:“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有事相商,还请移步。我家公子并无恶意,真的只是说几句话。”
“哪里来的臭小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汉子上来就把芳官儿按住。
钱若瑜心想莫不是有小宝的消息吧,“无妨,无妨。”心中一喜没有一丝防备就跟了上去。
不消一会站在马车前面,钱若瑜拱手行礼:“不知这位公子叫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白皙的手指把门帘撩起,直截了当问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一张白皙憔悴的脸,晃疼了钱若瑜的脸,他眼含泪光三步并俩步的冲了上来“小宝,哥哥来接你了。”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往灰鼠毛的大麾上抹,姬子牧心里一阵恶寒,——这披风他不要了,坚决不要了。
钱若瑜哭天抹泪的也不见钱若卿理他,像是回过味儿来,纵身跳起双手挡在身前,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假把式,在配上他那孱弱的身子简直不伦不类。
姬子牧觉的一手指都能把他戳倒,只见他哭的惨兮兮,泪痕未干,故作严肃的喝道:“说,你把小宝怎么了?小宝要是有个三长俩短,我,我就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