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倾心!今世的他依旧对她如此吗?木烟冉淡定下来,就听着宁郁尘远去的脚步声,缓缓的疑问道。不想套着马车的枣红马忽然长嘶一声,猛地狂奔了起来。
“木姑娘!”只听宁郁尘大喊一声,木烟冉就在马车内东倒西歪,连坐都坐不稳。接着,便传来了老太爷等人的惊呼声,纷纷追了上来。
糟糕!枣红马受惊了!她这才一怔,诧异的朝马车外望去。哪知几次颠簸下来,枣红马越跑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而且她也被折腾的晕头目眩,几近昏厥。
可偏偏就这时,一蒙面男子就宛如天降,忽的骑在了马背上。“小肥羊,你还好吧?”他一控制住枣红马,就扭过头,关心的笑道。不过整张脸都带着一股邪邪的味道。
这家伙?木烟冉不由一愣,怪异的抬起眉,迷茫的望着他。可很快,一股菊香就淡淡袭来。接着,她脑子一片混乱,竟也安下心来,不似之前那般恐惧。
她心里清楚,眼下绝世策论在她手里,这蒙面男子肯出现,必然能保她丝毫未损。只是他赶得也太巧了。
果然她还来及开口,蒙面男子就慵懒的讥笑道:“这才几日不见啊?小肥羊就闷的出来寻找美男了?不知刚刚那两位宁公子可还入得了小肥羊的眼?”“流氓!无赖……”木烟冉缓过一丝劲来,便张口大骂道,接着就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向左靠去。
蒙面男子一瞧,就拉紧缰绳,忽的停下来。接着他便飞身进入马车,一把搂住她道:“没伤到吧?”而且语气十分反常,竟透着一份少有的认真和无尽的温柔,仿佛一不小心,眼前的美人儿便会化作一阵青烟,忽的不见了似得。
他?不知怎么的,木烟冉顿时脸一僵,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种怪异的感觉。“放开我。”许是被亮晶晶的美眸盯久了,她不禁有些尴尬,便恼怒的呵斥道。不想,蒙面男子一听,偏就反其道而行之,越发肆无忌惮了。而且嘴角一勾,美滋滋的乐了起来。
这家伙!木烟冉暗骂了一句,便想要推开他,可浑身上下就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过这次蒙面男子得寸进尺,却是真恼了她。于是木烟冉就冷冷冰冰道:“谈好的交易,阁下是想变卦?”
交易!一听到这两个词,蒙面男子就是一怔,继而想到了二十万两银票、碧海珠和一个不许轻薄我的条件。他当即发火道:“你这是笨肥羊、蠢肥羊,装什么装啊?刚刚不还被别人抱的挺爽的吗?这会怎么不乐意?”
说着,蒙面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但更发抱紧了她,还低下唇,在她细腻脖颈上是蹭啊蹭,一时间连呼吸也粗狂了许多。
该死!木烟冉心中一惊,就不由的紧张了起来。她前世嫁过人,自然知道这蒙面男子想干什么,但此刻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她怎原受此欺辱?何况这事要是让木家的人知道,她怕是要寖猪笼了。
老天好不容易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难道就让她再来受一世的罪的吗?不行,她大仇未报,她绝不能坐以待毙。而且她发过誓,这辈子定要将那些欺辱她的、陷害她的、结果她的统统死无葬身。
一想到这,木烟冉就忽的插下了头上的如意吉祥钗,猛地刺了过去。不想蒙面男子早有准备,待她刚一出手,他就捏住了她细小的手腕。“小肥羊真是心如毒蝎啊?”蒙面男子这才抬起头,笑眯眯道,“如此一钗下去,不要了为夫的命了吗?”
木烟冉见状,顿时大骂道:“流氓……”可话来未说完,蒙面男子便低头一吻,尝起了她的红唇。就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却阴冷道:“再敢出墙,这就是惩罚。”
话音未落,蒙面男子就忽的消失了在她的面前。木烟冉一愣,不禁被这话震傻。可一时间,她有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而且仔细一辨,她就听出这是老太爷他们追上来了。
惩罚?木烟冉这才明白过来蒙面男子口中的惩罚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于是,她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插上如意吉祥钗,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木姑娘。”不等旁人说什么,宁郁锋就跳下马,匆匆的赶了过来。可他一瞧她面颊上的一点红晕,脸色顿时就阴沉了许多。
木烟冉自然觉察出了他脸上的异样,就赶忙咳嗽几下。如此,旁人只当她被颠簸的受了惊。“小姐。”芝南和如筠随即一个一个的赶了过来。
老太爷也心疼道:“烟冉,你没事吧?”
尽管一时咳嗽的厉害,木烟冉还是摆摆手。倒是宁郁尘十分贴心的递来了一袋水。芝南见状,道了一声谢,就倒了一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料,那四十不惑的家臣顿时道:“木姑娘果真吉人天相,好在是有惊无险。不然二公子和五公子就愧对木老先生了。”
好你个馋臣!木烟冉闻声,不禁暗自大骂道。他如此说,一是试问她如何止住疯马,转危为安的,二来又故意强调了宁郁尘和宁郁锋二人。若是前者纯属偶然,那宁家这两兄弟必是中意于她。若前者别有用心,那木家必是欲擒故纵。但无论如何都是在提醒老太爷,要么送孙女入宁侯府为公子妾示好,要么……
不行,木家绝对不能得罪宁侯府。木烟冉心中一急,就忽的晕了过去。“小姐,小姐……”芝南和如筠见状,赶忙一边扶住她,一边担忧的大喊道。可她偏就晕道在地。
哪知,宁郁锋竟毫不忌讳的抱住了她。“快,送烟冉回府。”老太爷一瞧,自然知道木烟冉是装晕,就演戏演全套的急忙大喊道。
可那四十不惑的家臣怎肯放过这一大好机会,便同样焦急道:“木老先生,你看木姑娘这样,实在是受不得颠簸的,要么就地搭顶帐篷,容木姑娘休息片刻。”
果然,不等老太爷开口,宁郁尘和宁郁锋就异口同声道:“还不快去。”
说是搭顶帐篷,实则很似蒙古包,而且里面摆设样样齐全,有好些还是贵重之物。看样子,应该宁家为那宁月姗宁小姐准备的。只不过事从权宜,暂且让她用用罢了。
待木烟冉睁开眼,就这样淡淡的想到。不过她身旁除了芝南和如筠两位丫鬟以外,就是两个宁侯府的侍女。想来她们应是专门伺候宁月姗的吧!
说实在的,宁侯夫人当真是将这宁月姗宠的没样。像她这般七八岁的小女孩虽说不用老老实实的待在侯府,但也断没有让她跟随兄长出门瞎胡闹的。旁的不说,寻访贤士总归是一件严肃要紧的事情。哪能由着小孩子胡闹的?
可这时,一侍女说:“姑娘醒了,奴婢这就去禀报两位公子。”
她口中的公子应该指的是宁郁尘和宁郁锋。只是接下来的事,木烟冉心里没谱。那四十不惑的家臣看样子很会讨好自家主子。可是她木烟冉就是再好,也只有一个。总不至于多一嘴,得罪两公子吧?
不对。木烟冉心中一怔,这才明白其中的关键。宁侯府还有一个大公子宁郁央,虽是庶出,但是野心勃勃,前世就曾抢过皇位,可最后竟是一夜暴毙。如此说来,那四十不惑的家臣定是宁大公子的人。只是她怎么从未见过他?
还有这才是蒙面男子说的惩罚?要她自己解决宁家公子的麻烦,免得老太爷即便送她入宁侯府,也会惹一身骚?
正出神着,老太爷连同两位宁公子和宁小姐就来了。她正要起身,宁月姗就道:“木姐姐勿动,还是先请木老先生把把脉吧?”
这小姑娘!木烟冉闻声,当真觉得自己是小看她了。不过也是,宅门大了,规矩也多了,更别说那些龌龊事不会跟着一起多。想想最大宅门——皇宫,不正是有一大堆上不了台面事情吗?
宁月姗跟在颇有手段的宁侯夫人身边,能不耳濡目染一点?再说,这话此刻也就只有她说来最好。于是,她也就依着她。“木姐姐,怎样了?”一诊完脉,也是宁月姗最先开口问道,但是宁郁尘和宁郁锋都焦急的望着。
老太爷却看着木烟冉道:“脉象平和,是好了许多。但是心悸还是要慢慢调的。烟冉,眼下你自己可得多注意着,免得引发旧伤。”
毫无疑问,木烟冉根本就没有伤这么重。但老太爷有意护着她,自然会这么说,而且她之前的确受过伤,根本就不怕别人验证。更何况回天医者的医术哪里是那么随便就有人质疑的呢?
倒是宁月姗好奇道:“莫不是木姐姐之前就有伤在身?”“已经好了。”木烟冉顿时轻轻一笑道,“说起来也是自己大意,走惯了山路,还硬生生的摔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