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灭顶之灾

疯癫的爸爸,错综复杂的案情,消失的生物学家,神秘莫测而实力强大的教派,在我原本以为结束的案情里,忽然窜出来,彻底打乱了我的生活,让我隐隐有一种,对未来的担忧。

但再错综复杂的案情,我也要一点一点的理清,这段时间,张探长和我,还有顾小言,就奔波在处理遗留下来的肉菇这件事上。

这天晚上,我疲惫地回到家,才刚走到门口,我忽然听到屋内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当即将门打开,退后一步,然后向里面撒了一把石灰粉,想要驱邪避灾。那声音忽然没有了,我这才放心地走进去。

但就当我踏进门的时候,那稀稀疏疏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竟然是我的卧室。此时外面夜幕降临,忙了一天我又回来得晚,这时候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让我的心情烦闷。

我屏住呼吸,悄悄的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那稀稀疏疏的声音,竟然是人的脚步声。“唰——”间断的,轻轻地,却很奇怪,是从房顶上一层薄木板传出来的脚步声。很明显,这不是从上一户人家的地板上传出来的,而是从那一层薄板处。

那一层薄板最大的用处,就是阻隔上面的嘈杂声,吵闹声,让我能睡的安稳。我甚至有很久都没有听到,从上面传来的嘈杂声。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到一声,类似于鸟的翅膀扑腾的声音,好奇怪,我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想着,我扯出一道黄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压制邪祟的符文,念动咒语向着上面那层薄板贴上去。

倾刻间,我果然听到一声尖叫,然后是脚步奔跑的声音,哒哒哒……渐行渐远……

我抬着头心惊胆寒的看着头顶的那方吊顶,一阵猜疑,也一阵犹豫。我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还能住在这里?但我也很好奇,那里究竟是什么?是谁在这样做?想要对我做什么?还是在暗示我什么?

因为曾经对胆量的训练,让我面对这样的情况淡定了不少,不过再淡定,只要你亲身经历这样的事情,一个人站在偌大的空房间里,听着莫名其妙的脚步声,多少呼吸下还是会加重。在这个时候,我更加会为自己打气。随后,我找来的梯子,然后拿开一块顶上的薄板,想要将里面的东西彻底清理清楚,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小心翼翼地踩在梯子上,紧紧的握住扶手,却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梯子在摇晃,我定下心神,沉住气,用脚在梯子上一剁,那摇晃才被定住。果然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在糊弄我。想到这里,我更加谨慎,不知道对方这么对付我的目的。

我继续向上爬去,头顶上戴着电筒,照射着我看不到的前方。终于,我稳稳的踩在了最上方的一格梯子上。探头往那薄板和天花板中间看去,但见光亮照射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趴在那里,足足有一个枕头那么大个头,黑得惊心。

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和恶臭味从里面飘出来,几乎是忽然涌入我的鼻息中,我差点被熏晕了过去。我向这恶臭的气味都是故意向我涌来的,带着绝对的恶意。

我当下愤恨这东西的恶意,竟然这般捉弄我。我找来一根晾衣架将里面的那东西抛下来,我将晾衣杆的顶端别上挂钩,刚好能将正落在屋顶上的恶臭的东西勾住,就在我一个使劲后,那东西终于被勾住了。

却在我使劲往我这边拉的时候,那里忽然传来一阵如同肉被撕裂的闷响,我当时就被惊到了,差点不争气的丢掉手中的晾衣杆。但很快,我就安危好自己,带着不甘心继续将那黑乎乎带着恶臭的东西往我这里钩过来,不管那声音都唬人。

随着那东西的靠近,我这才看清,这东西竟然是一只被扒了一层羽毛和皮的黑乌鸦,硕大的黑乌鸦不知道为什么粘在了那薄板上,我这么使劲拉的时候,刚好将它的皮和羽毛撤掉了,下身全是光秃秃的血糊糊的。

而它的心脏早已不见踪迹。

绝命乌鸦,很强的诅咒。我一看就知道,有谁在诅咒我,而且是想要我有灭顶之灾的诅咒。乌鸦是最聚集晦气的东西,选择硕大的黑乌鸦,将其极其残忍的杀死并奴役,放到人常常居住的房顶之上,这比下降头更加可怕。再想刚刚那脚步声,我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现在,至少我百分之八十认为,弄我的就是非人类。

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下定乱。

我正想要下楼梯去处理掉乌鸦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就在我正要下第二梯的时候,我的脚似乎被什么一带,奇怪的往下坠落,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哗啦啦的直往下掉。

慌乱中,我想要用手拉住梯子,那梯子明明被我安置得稳稳当当的,却忽然向我身上切斜着砸下来。看着随着我一起往地上砸的梯子,我心生寒意,没想到诅咒即刻就灵验。

我砸在死乌鸦身上,浑身上下顿时黑羽毛洒了一身。而我在慌乱中,真真切切的听到身子地下传来一声悲鸣,虽然短促却非常真实,绝对不像是我的幻听。

我慌忙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我的腰板痛极了,根本起不了身。啊,我第一次感觉有一种痛会这么恶心,而我胸口也被倒下来的梯子砸着,顿时胸闷气短,眼冒金星。

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能,我估计已经将黑乌鸦压得稀烂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身上又没带手机,屋里又没有人,而就在此时,刚刚还亮堂堂的等忽然也熄灭了。顿时,我有一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

在黑暗中,我睁大了双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携带。幸好我的头顶上还又一盏灯,能让我看清周围想要看清楚的地方。

我咬着牙,使着双臂间的力度,将那砸在我身上的梯子使劲往旁边搬开。就在我正要将东西搬走的时候,忽然那东西又被什么往我身上压,那木质的高层梯子又重重地往我身上砸了上来。

胸口心里顿时翻江倒海的难受,麻了个巴子!我用手死死的握住梯子的侧身,一个用力,翻了一个身。然后用双肘撑在地上,慢慢的,艰难的,忍着剧烈的疼痛,向着卧室门外怕去。

我匍匐在地上,感受着来自地面上一路呼呼向我吹来的冷风,尽管痛,尽管紧张,也尽管害怕。但我还是必须顽强,顽强的抗拒着这里对我的恶意。

好不容易,我辛苦的爬到了门口,却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关闭的门无可奈何。但我不能放弃,只要到了客厅,我就可以用电话,至少可以给张探长打电话请求他的帮忙,就算顾小言也可以啊。在没有父母帮助陪伴我的时候,我的伙伴是我最大的依靠。

可是怎么办?我要怎么出去?头顶上的光源,带给我希望,我看着门与地面的缝隙,用手撑在地板上,然后慢慢的往上爬,忍着背上剧烈的灼痛,我忍的冷汗淋淋,就在我快要扣上门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电话铃声。

是我的手机响了,我并没有被手机铃声吸引过去,却被卧室门外传来的声音,我的声音吓到了。

“对,我在家里,要睡觉。不要来打搅我。”我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门外就再也没有声音,继续寂静的沉默着。但刚刚的电话铃声,还有如同我一样的声音,来得太突然了。

想要弄我的,一定很厉害,而且他的乐趣并不在于想要马上弄死我,而是想要慢慢的折磨我,用残酷的手段,恶心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摧毁我。

如此的歹毒,我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东西。一时间,我也无法将这个对手和任何一个打过交道的东西相提并论。我想到了夙辞渊,但是夙辞渊的性格,这么久时间我多多少少有所了解,不可能是他。难道是那个移动的村落背后的势力?新查到的神秘教派?

我心里想着,身体上却在和痛苦做最惨烈的挣扎,我此时满头大汗,但根本打不开门。当我再一次从门板上往地上滑落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就在门与地面相接壤的地方,有一个十五厘米的空隙。而我趴在地上的脸,额头上投放出来的光亮中,正照着一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啊!”我控制不住惊叫一声,难以置信又惊慌的看着这个从门外趴着看向我的东西。她?为什么在那里?

她看着我也模仿着我惊慌的叫唤一声,脸上却是带着狞笑,恶毒的,冰冷的,声音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是谁?”

“你是谁?”

我们的声音几乎同一时刻响起,与此同时,她却使劲往卧室里钻进来,我的腰板因为刚刚的一摔,又砸在了地上,这次彻底的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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