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谦霍然回首,不可思议地盯着如意夫人,就连老夫人和众姨娘的嘴巴都张到最大,朱成壁眼睫一动,萧风浅也不由得挑了挑眉,怎么扯到如意夫人身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朱谦颓然地问了一句。
而一直在一旁的豆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请恕罪,奴婢全招了!”
朱成碧一瞬间恍如坠入万丈深渊一般,无边的冷意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的肌肤、她的心脏一点点侵蚀殆尽。
不敢置信地望向豆蔻,但见她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开始招供:“老爷,那衣裳和鞋子是夫人做的,不关小姐的事,小姐只是替夫人隐瞒,那日青木送柴过来不小心撞到小姐,夫人扶小姐起身的过程中与青木相遇,目光曾久久放在青木身上,后来夫人曾不经意提起,说青木神似故人。”
老夫人还在惊诧状态,一干人等也在惊诧状态,祺祥夫人眼中闪过得意,朱谦一把抓住青木看了看,果然眉眼很像那人,一股怒气冲上脑髓,她疾步过来拍开青黛和朱成碧,一把掐住如意夫人的脖子,双目猩红:“贱人!我饶不了你!”
回想起豆蔻的种种表现,这一刻朱成碧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豆蔻会如此聪颖,为什么李妈妈会身中毒药,为什么衣服和鞋子尺寸未变,原来出了豆蔻这个内贼!
她这一刻才明白祺祥夫人要做什么,自己乃是处子之身,若是她坚持验明正身李妈妈的状告便会识破,所以便从娘亲身上下手,一旦娘亲被构陷,不用做多余的动作,母女二人都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老夫人已经暴跳如雷,“谦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女人要不得!要不得!你偏不听!如今竟让你蒙受如此大的羞辱!”
说着竟然起身要打如意夫人。
朱谦将如意夫人狠狠地砸在地上,脸色青黑:“来人,把这对狗男女浸猪笼!”又指着朱成碧,“把这个小畜生给我乱棍打死!”
如意夫人茫然不知所措,趴在地上不停地流泪,青黛不顾性命拦挡在她面前。
朱成碧一脚踢开如狼似虎汹涌过来的几个家丁,道:“父亲,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请给成碧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若是你还想让成碧母女死,成碧绝无二话。”
朱谦面带犹豫,祺祥夫人掩住嘴唇,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姐姐竟然会做出这等恬不知耻地事,怪不得成碧长得一点都不像老爷。”
此话一出,老夫人再也不管什么神药不神药,立刻道:“还有什么要辩解的,该杀的一个不留!”
朱谦挥挥手,家丁蜂拥而上。
三人立时被钳制住,朱成碧望向萧风浅,但见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于是冲着他意味深长一笑,道:“云千重。”
朱成碧的声音本就很清脆动听,此时淡淡地响在乱作一团的大厅里,却重重地戳在萧风浅的心窝上,果然,本好整以暇看戏的他面色徒变,然后道:“老师,此事疑点颇多,单凭几个下人一面之词,未免有些草率,还是听听二小姐如何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