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影射

“皇上这话是真的吗?”独孤别月认真地问,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润,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住她憔悴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你这样问可不是在怀疑我吗?”独孤明宇说。

“那臣妾等下要说出的话,皇上可不准生气,因为是您非要我说的。”独孤别月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轻轻地挽住了独孤明宇一边的手臂,将自己的头枕了上去。

“知道了,小精灵,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要不然年夜宴的时间要到了,你该没有时间梳妆打扮了。”独孤明宇刮了刮西凉别月的鼻子。

“我梦到的不是别人,是皇后呢。”西凉别月暗暗地看了独孤明宇的侧脸,确定他的脸色没有变才继续说下去。

“她捧着一件凤袍让我接着,我不敢接,她别让别人迫着我接着,之后又跑到外面大喊,说我不分立意,夺了她的礼制,再然后……”西凉别月有些害怕地说。

独孤明宇知道这个女人要说的是什么话了,虽然心中清楚,脸上却一副冷静的样子。

“然后什么?你不要害怕,有我在这里呢。”独孤明宇握住了西凉别月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可在他的身体中,早就有了愤怒的血液,正在周遭流动着。

“然后便有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将我……将我乱箭射杀,之后我便害怕地醒了过来了,皇上,都说梦境是一个人未来的真实反映,您说我是不是很快就会遭到不好的事情啊。”西凉别月说着将头埋进了独孤明宇的胸口,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声音,独孤明宇却难抵心中的烦躁。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首先,皇后是母仪天下的人,怎么可能对你下这样的杀手,其次,她为什么会让你端着凤袍呢?你是不是想要隐喻什么?”独孤明宇将西凉别月的头转了过来,以一双剑眉冷目对着她,想看到她心里真正的东西。

“皇上,臣妾可不敢有什么非分的想法,只是皇后最擅与人交好,我就怕这样的交好会给自己带来不安全。”西凉别月怯弱地说,她自恃皇上更爱自己一些,这句话说了之后,大概会让皇后留意自己的出行,可皇后又是最敏感的人,听了这样的话必不能忍,只要让皇后出了大招,就有把柄握在手上。

“别月,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事情?关于皇后的。”皇上问。

“没有啊。”

“如果没有,你怎么会梦到这么深刻的意象?梦到的东西必然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你是不是打听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呢?”独孤明宇意味深长地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西凉别月,她今天穿了一身粉紫丝袍,外加金丝绒袍,浑圆的肚子将腰身撑起,竟然备有一番味道。

“关于皇后的父亲,臣妾倒是听说了一些。”西凉别月思考着该不该将皇后父亲曾经虚放消息,涉嫌污蔑豫王谋反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再细想一番,知道这件事情触及皇上的忌讳,便按下不说。

“说来听听。”独孤明宇换了个姿势坐着,手已脱离了西凉别月的肩膀,只将手撑着下巴,看着她。

“皇上,您不是不让我们管前朝的事情吗?臣妾女流之辈,怎么能随便说什么呢?”西凉别月知道皇上的态度大不相同,连忙守住了嘴。

“没关系,这个时候只有我和你,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如果你觉得我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直接说出来。”

“皇上……您为何突然这样,如果刚才别月说了什么错的话,请您一定不要见怪,自从怀了孩子以来,我这嘴巴就好像沾了油一般,收不住了。皇上若是嫌弃臣妾碎嘴,臣妾以后不说便是了。”西凉别月轻轻地皱着眉头,看起来委屈极了。

“好了好了,我不过开一个玩笑,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呢?你若是害怕皇后,朕以后就不让她来你宫中就好了,你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朕不容许你和你的孩儿有任何的闪失,皇后那边我自会准备一套说辞。这样可以了吗?”独孤明宇又绽放了孩童一般的笑容,这个笑容曾经让西凉别月毫不犹豫地爱上了这个男子,如果没有家族纠纷和前朝夺权,他们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恩爱的人吧,独孤明宇总能将事情想到最细致之处,就算是流言蜚语,也要为了她西凉别月而拒之门外,希望年后父亲能在朝中起势,若是妹妹能来,也帮她分一分宠,不然朝廷之上的一众武官找准了矛头对准父亲,她就能放下担心好好地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吧。

“怎么发呆了?时间也快到了,你快去梳洗更衣吧,对外人,朕也不能对你太宠爱,这样你才能在这个后宫之中安稳地走下去,明白吗?”独孤明宇摸了西凉别月的头,发丝倾泻在肩头,落了一辆捧在胸前,没有珠翠琯头,没有钗环玉带,是她最自然的样子。

只是这样的美人终归是要死去了,从刚才她影射皇后的那一刻,独孤明宇就知道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已经威胁到他的秘密了,在独孤明宇的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奔赴在去往黄泉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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