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挑衅

收回成命,十年之内无兵戎?呵呵,君无戏言,这怎么可能!

君子瑜冷声道:“赫连皇子不必再打这个主意了,这件事情朕不会同意,瑞王也不会同意的。”

赫连境之笑道:“皇帝陛下这话说的早了些,何不问问瑞王呢,说不定瑞王殿下就同意了呢?”说罢,赫连境之含笑看向了君子顼。

君子瑜微微皱眉,也探究地看向了君子顼,目光中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他虽晓得君子顼不会同意,但也从不代替他下决定。

君子顼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悠然自若地品着手中的茶,似乎这一切的争执都与他无关。直到现在君子瑜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抬眸看向下首的赫连境之,颇为不屑地冷笑了两声,才缓缓道:“十年之内,再无兵戎,本王觉得你这是,威胁?嗯?”

一道拖长了的鼻音响起,君子顼的声音中透出了几分冷意,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上君子顼冷锐的眸子,赫连境之心中一怔,脸上却也泰然自若:“瑞王殿下在外征战了两年,也知道其中利害。如果两国能和平共处,岂不是一件好事?你我两家联姻,对大周和西黔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当然了,我们也不会委屈了风小姐,如果大周实在不能容两个嫡妃的话,风小姐做侧妃也不委屈吧。”

风回雪双眸微寒,周生也泛出了一种冷意。这算什么?当着她的面抢她的男人,还要把她压下去?纵然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一份婚姻,但是女性与生俱来的特质,就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风回雪并不想生事,动了动嘴唇,终究是忍住没有说话。

“请赫连皇子注意言辞。”之前所以耐着性子,只是担心君子顼对这件事情有别的想法罢了,现在既然君子顼也表了态,君子瑜终于不再隐忍了:“大周的事情,还轮不到赫连皇子指指点点。”

风回雪心里明白,赫连境之这样肆无忌惮的挑衅,无非是为了试探大周罢了。 

君子顼出兵剿灭了北燕,亡国之战,却只用了两年时间,谁不心惊?如今凯旋归来,天下四国只剩下了三国,南闽和西黔来参加这一次庆功宴,无非是趁机打探大周和北燕大战了两年之后,国力和战力是不是仍然强盛。

南闽偏安一隅,自保可以,但却没有实力开疆拓土,不用太过担忧。然而西黔民风剽悍,崇尚战力,虽然国力不能和大周比肩,却可以一战,如果大周因为这两年的战争而使国力大大减弱的话,那么西黔就也难安分了。

现在赫连境之这样挑衅,如果大周一味隐忍的话,难免让赫连境之觉得大周经过两年的大战,国力空虚,已经经不起战争了,所以才这样隐忍。相反,如果大周表现得强势一些的话,反而会让赫连境之认为大周仍然有底气与西黔抗衡。

如果此事只是涉及这一桩婚事的话,风回雪尚可隐忍。但她是一名军人,军人的本质就是爱国和护国,现在赫连境之的行为已经侵犯到了国家的尊严,风回雪自然不能再让。

“收回成命?在我们大周向来令行禁止,说一不二,丁是丁,卯是卯,君子一言,必当驷马难追。”风回雪冷声道:“西黔想必是风气不好,赫连皇子难道是已经习惯了朝令夕改,才在我们陛下面前提出这么荒唐的建议吗?”

风回雪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都忍不住低笑了起来,风回雪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等于把西黔全国,从上到下都数落了一遍。

“这位是?”赫连境之倒是没有觉得尴尬,只是认真的打量了风回雪一番,又询问地看向了主位上的君子瑜。

风回雪目光直视赫连境之,不卑不亢,勾唇淡笑道:“不巧,在下就是赫连皇子说的,只配做侧妃的风回雪。”

赫连境之细看了风回雪几眼,道:“这位就是风小姐?”

赫连敏之不满地看了看风回雪,颇为不屑地说道:“中原的女子都这么瘦弱,瑞王殿下武功绝顶,却配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子,我倒要为瑞王殿下抱不平了。”

正此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一道声音:“赫连公主可别小看风小姐了。风小姐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前几天还和别人大打出手了呢。”宴席中一位贵族小姐看向风回雪,话却是对赫连敏之说的,她的话明面上是在维护风回雪,暗中却含着讽刺和挑唆。

风回雪看向那位小姐,她并不认识。然而坐在那位小姐不远处的苏素音,正低头品茶,脸上透着得意的笑。风回雪了然,看来是苏素音在暗中挑唆呢。她倒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都挑唆别人来说,自己反而置身事外。

听那小姐这样说,赫连敏之眼中亮光一闪,起身道:“既然风小姐不是个弱女子,那我们就比上一比。你们中原人不也常说‘有能者居之’吗?瑞王殿下是一代战神,他的正妻可不能差劲,不是吗?”

说罢,赫连敏之不等众人说话,更不等君子瑜同意,解下腰间系着的长鞭,飞快地朝风回雪抽了过去。

在场众人都不免心中一紧。赫连敏之是西黔的公主,她武艺高强,是女子中的佼佼者,众人也都有耳闻。风回雪生在书香门第,就算之前的传闻是真的,她真能和别人打两下,又那里能抵挡得住赫连敏之呢?这一鞭子如果真的抽中了,恐怕是要毁容的。

坐在主位上的君子瑜脸色顿时变了,一方面对赫连敏之当众动手,如此放肆而生气,一方面又担心风回雪的安危。他前几天才下了圣旨,风回雪是他未来的弟媳,可不能出事!

“子顼!”君子瑜急忙看向君子顼,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武功极好,如果他肯出手阻拦,哪怕是现在,也一定能够拦得住。

不料君子顼却出人意料的冷静,丝毫没有要出手相帮的意思,似乎对风回雪的安危毫不关心,只是微微抬眸,冷峻的目光直直看向了风回雪。他相信,能够察觉到冷月的女子,不会如此简单。

软鞭飞速朝风回雪抽来,众人都悬着心凝视的时候,却没有预料中的风回雪的惨叫。相反,风回雪只是上身微微后仰,抬手只一掌,便精准地握住了眼前的软鞭,连脚步都不曾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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