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痛!”
迷迷糊糊之间苏流云缓缓睁开了眼,用着僵硬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宿醉之后难免的有些不适。眼前的一切迷蒙中,大脑也迟钝。看到眼前有一只手,手上拿了一个装满了清水的水杯,她想都没想的就接了过来,一口灌了下去。
“谢谢!”
舒服多了!嗯!嗯?
终于反应苏流云抬起了头,看到站在床边近在咫尺的男人顿时一脸的惊悚。
“大哥!”
“醒了?”白墨温声问道。
“嗯。不对!”苏流云猛得摇醒了自己的大脑,“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白墨的脸上带上了笑意,眼中有着戏谑,反问道:“难道我不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苏流云闻言一愣,四下望了望,看着周围有些陌生但又不是太陌生显然是曾经来过那么一两次的白墨的卧房忽然傻了眼。
我……
我昨晚干嘛了?怎么会出现在大哥的房间里?还睡在大哥的床上!关键是醒来的时候大哥还在身边,卧槽!
苏流云拼命的想要回想,但记忆的最后一刻就是停留在两人喝酒时的画面,之后的,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大、大哥,我昨晚没干嘛吧?”
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大哥,你的菊花可还安好?
虽然自己并没有那功能,但苏流云那是真的没有半点的底气。喝醉的人会干出什么事那都是无法以常理来判断的,像凌子远那样的把顾枫当成女人爆了都有可能。而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醉了到底是个什么鬼样,整个人不由得更加的胆颤心惊。
苏流云的心思完全由表情表达了出来,满面的惊恐。
看着她这可爱又可笑还有点可怜的模样,白墨也不忍心再逗弄她了,张口回答道:“没有,你很安静,只是说了些梦话。”
呼!
听完白墨的话苏流云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说了些梦话!不对!梦话?
苏流云的表情再次变得精彩了起来。
“大哥,我昨晚说啥梦话了!”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会听到我说梦话啊!
苏流云的内心中顿时就是一群草泥马在奔腾。
白墨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略微的有些变动。
“没听清。睡在外室隔得太远,我也只是隐约的听到你在说话。”
白墨这句话说完苏流云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
不过紧接着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白墨的房间,自己居然占了他的床,还让他去睡下人丫鬟守夜的外室睡椅子,还真是罪过啊!
苏流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颊有点发红。
她有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想了想去,终于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
“大哥,你真讲义气!”
苏流云对白墨伸出了大拇指,妥妥的国民好大哥!
白墨笑了,他是什么人,自然转念就知道苏流云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似乎是有点无奈。
“这就讲义气了?”
“嗯!”苏流云的眼睛闪闪发亮,“所以请不要大意的收下我这个小弟吧!”
她说着,跳下了床,作势要抱白墨的大腿。
白墨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表情是彻底的无奈。
“调皮!”
“嘻嘻!”苏流云笑了。
她也觉得自己幼稚了点。但大概是跟白墨在一起总会感觉很轻松,所以不知不觉就会变得孩子气了一些。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去洗漱吧!”白墨说道。
“嗯!”苏流云点头,不用白墨找人带路她就熟门熟路的绕进了一间客房,从那里找到了的洗漱用具。
“公子。”苏流云走后不久后清若就走了进来,面上有些为难的样子,“老爷说,那只狐狸他很喜欢,要养在身边。而且……”
“而且?”
“而且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
白墨:“……”
如果说老白说白宜人的话,那小白自然就是白墨。
“真的有这么像吗?”白墨心平气和的问道,他当然知道自家老爹就是在消遣自己,只是想到昨天苏流云那兴致勃勃的问清若那个问题时的模样就忍不住的开口。
白墨的话让清若想到了刚才老爷和老管家在逗着小狐狸玩的时候说的话。
“哟,这机灵劲跟少爷小时候真像!”
那画面,清若想到就差点笑出声来。好在她反应迅速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下了脑袋并不回答。
这个问题白宜人能回答,苏流云能回答,她却是不能回答的。
不过低头的瞬间,清若发现了一件事。
“公子,你的衣服?”
白墨顺着清若的目光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衣角有一处地方紧紧的团在了一起,皱巴巴的十分难看。
这种事情出现在向来干净整洁的白墨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事。”白墨的眼前浮现了昨晚的画面,苏流云喝醉之后喜欢紧拽着人的衣角不放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白墨都是把苏流云在床上安顿好后再让她送下来。
只是昨天是苏流云抓得格外的紧,还是自己也喝多了忘了,白墨已经记不清了。
“就这样吧!”他说道。
“是。”清若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抬头看到白墨眼下有些青黑的印记,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公子昨夜没睡好吗?”
“看了一夜的书。”白墨开口,语气中并无异样,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清若抬眼望去,确实看到床边有一本还未合上的书。以白墨的生活习惯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很平时的事情。所以当白墨走后,她在那本书里夹上书签后放到书柜上比较显眼的地方好方便白墨下一次找到。
只是在收拾房间,尤其是在收拾床铺的时候,清若的心里很是疑惑。
怎么好像有两个人睡过的痕迹?
白宜人只有白墨一个儿子,也只有白墨母亲一个女人。所以白墨的母亲过世后,白家的席上总是只有两个人。以往是兄弟几个一起组团睡在白墨这儿,第二天吃了饭再走人。热闹又不尴尬,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苏流云难免的有些不适应了。
好在除了她,桌上还多了一只白毛狐狸。
吃饭的时候当然不会让白毛狐狸直接上桌,但桌边却有五个凳子。白宜人、白墨、苏流云还有就是那只“一个人”占了两张凳的小狐狸了。由此可见小家伙在白府是有多受宠爱了。
这才刚来一天啊!
苏流云感到不可思议。而让她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来,小白,吃这个!”
“小白?”苏流云把目光投向了冲着白毛狐狸喊小白的白宜人身上。
“是啊!小白!多合适啊!”白宜人的眼里似乎只有了白毛狐狸,边给它碗里夹着菜边说道:“瞧瞧,多听话,多可爱!比某个一肚子黑水的家伙强多了!”
苏流云:“……”他满肚子的黑水还不是您教的吗?
苏流云眨眨眼睛看向白墨,就算那黑水不是白宜人灌的那也是他遗传下来的。看看,连名字都取得多么有远见啊!
白墨像是没看到苏流云眼中的戏谑,伸手很是自然的往她的碗里加菜。
“多吃点青菜,只吃肉迟早和隔壁的小王一样。”
话说白家隔壁的那小王啊,他爹取名那也是非常有远见的,王求,整个人那就是一个球!
苏流云看了看旁边白毛狐狸的碗里,全是肉。
白宜人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跟白墨闹起来。只是目光诡异的不停在苏流云与白墨之间转来转去。转到苏流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脊背发凉。
要是他严厉,她也可以守礼谦逊。
要是他豪爽,她也可以不拘小节。
要是他讨厌,她也可以视而不见。
可是要是喜欢无理取闹还喜欢胡搅蛮缠偏偏还没有半点恶意的呢?
苏流云是真对白宜人这样身为长辈却没有半点长辈模样的人没有一点办法。
忽然白宜人停下了目光扫射,再次扭头转向了白毛狐狸,又是一块肉到碗里去。
“乖,多吃点啊!过几天我就给你找个媳妇儿,争取早点生出一窝小狐狸出来!”
苏流云:“……”
昨天抱了一天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那货是公的。
所以自己家的那只是母的咯?
她可不觉得两只公狐狸会相处得那么融洽。
不过苏流云并没有说出来,万一闹了个乌龙呢?还是先回家看看再说!
吃完这场气氛莫名奇妙的诡异的早饭,苏流云就差不多要离开了。白墨送她到门口,手里按国际惯例的提了几服药。
“大哥!”闻着那隔着纸包还依旧销魂的味道,苏流云真的是要给白墨跪了,我昨晚真的没惹你吗?
只是白墨这次并没有玩笑的意思,他的紧抿着唇,温和的面容出现了棱角,难得的严肃。
“昨夜我为你把了脉。”
他将手上的药包递给了苏流云,不由分说,不容拒绝。
“想死在长公主的前面你就别喝。”
想死在我的前面你就别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