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助地看向帅哥,他也被好几个小鬼围攻着,根本无暇他顾。我缩在一边,帘子很快就被人扯了下来,一只只白骨森森的手向我伸了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我抬脚踢踹着他们,肩膀忽然一阵刺痛。
有小鬼旁边伸进来抓了一把我的肩膀,他们的手就好像是淬毒的利爪一样,我的肩膀袭来了一阵剧痛。我惨叫出声,而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掩盖了我的声音。
等我睁开眼,才看到我被那个男人护在怀里。他用剑挑破了我的衣服,我撇头一看,肩膀上四条深浅不一的抓痕,冒着黑烟。
他个子很高,拦着我的腰,下巴定在我的头顶上。我埋首在他的胸前,他身上有一股异香。
他一剑顶破轿顶,我跟着他飘到了地上。我一下没踉跄,因为他的臂非常的结实。方才那一众小鬼现在都哎呦哎呦地躺到在地上了,媒婆的歪着一张脸,警告说:“臭道士,为了个女人,你还想和花婆婆作对?”
“她不是女人”,清冷的嗓音从我的头顶上响起,“她是我的夫人,我们有生死盟约,得罪了。”
我有点羡慕这个可能和我长的一样,或者我叫我一个名的“许诺”了。
我选择了沉默,黑漆的夜里,四周全是又高又大的树,灯火不及远离地面的树冠远远地看着就像一个个圆球。
而我依靠的这个男人却如同是最坚实的屏障,哪怕,他也只是一个鬼。
媒婆张口还想说什么,忽然传来了一阵鸡鸣。
黑夜猛地退去,日光照在身上就好像是千万支钢针扎了过来。
对面那些小鬼被炙烤地大叫着四处乱窜,我也被日光折射的像针扎一样得疼。
帅哥抬手把我的脑袋按回他的怀里,我这下稍微舒服一点,他带着我往什么地方飞跑过去,我只看见那些树突然都一排排栽倒,媒婆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嘀咕了一句:“怕你吗?”
耳边有一个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想跟他说句话,却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再醒来的时候,我妈就趴在我的床边瞌睡,我一动,她也跟着醒了。
我刚坐起来,她就扑过来抱着我嚎道:“吓死我了。”
我拍着老妈的后背也哽咽了,“妈,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娘两哭了好一阵,才止住了眼泪,一下床,就看见工工整整摆在地上的红绣鞋,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来就往门外砸,没想到直接砸到了廖正阳的身上。
他“哎呦”一声,伸手接住了绣鞋,拍拍上面莫须有的灰尘,“祖宗诶,这可丢不得。”
我没好气地说:“留着招鬼吗?”
廖正阳苦笑一下说:“这个鬼都没送走,还下个鬼呢!”
“你说什么!”我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冲过去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喊道:“什么没送走?”
廖正阳扯开我的手,整了整衣冠,气急败坏地说:“注意素质!”他招呼我走到门口,台阶和院子里歪倒着很多火柴棍,院子中间还有一个纸轿子。
廖正阳得意洋洋地说:“我用一把火柴造了林子,骗着那帮小鬼抬着轿子在这前前后后转悠了一个晚上。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我还怕你不会还阳,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地就钻回来了。害的我一顿好找。”
我压根没心思听他吹嘘这些,揪着他的胳膊问:“那昨晚上那一堆小鬼你找到两个没?”
廖正阳挠挠头,说:“你还别说,我开了鬼眼。呵,那一堆堆呲牙咧嘴的小鬼,我忙搁半天,魂全散了,白忙活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廖正阳,要不是昨夜那个男人出手救我,我还有这命听你吹牛?
可他一点都没感觉,还把那个惹人烦地绣花鞋递到我的眼前,拱拱我的手说:“快把这鞋收好,这可是你的定情信物。”
我剜了他一眼,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我枕头上放着的一张纸。
窗户压根就没开,刚才就只有老妈一个人在我的房间。
“妈!”
老妈从厨房里探过头来问我:“什么事?”
“没事”,我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踌躇地走到了床畔,慢慢蹲下来放下了手中的绣花鞋,迟疑再三,才拿过来一张纸。
信纸上第一列用正楷写着【许诺吾妻】,是谁寄来的信?
可信上再没第四个字,我擒着信纸坐在床沿上,左翻右看,找不到一点线索。
老妈举着锅铲过来问我什么事,我把纸团压在了腿下,连连摆头,“刚才找鞋子呢,现在找见了。”
老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哦,收拾一下出来吃饭吧!”
这话一说,我肚子瞬间就叫了起来。一看时间,都已经下午一点了,我们仨吃过饭之后,廖正阳就说要去接师傅。
我下午睡了个囫囵觉,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头昏脑胀的坐起来,右边肩膀骂大概被压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正按摩着胳膊,忽然听见“滴”的一声,许久不用的台式电脑忽然“滴”地一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古装的背影,她在一个架子前挑挑拣拣,呢喃道:“哪个脸好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