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我的手,不是握,他抓着我的指尖小王姑娘叫了句:“表哥?”
我急忙把手往后一缩,挣脱了,他的手干爽而清凉,养尊处优的手纤细而修长没有一丝老茧。我把手背在后面,心里一阵发毛,那种触感带着一股粘人的气息,我避开了他看着我的目光。
小王姑娘没发觉我的异样,爽朗地说:“许诺姐,等来我家玩吧。我表哥很久没回过国,过来一起聊聊天。”
“我就算了吧,你们家族一天说说话,我这个外人去多不好?”我摆手拒绝。
“过来吧。”
“啊”,秦泷忽然开头说话了,他的声音是好听的男中音。老天爷!他能不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我了吗?
小王姑娘晃着我的胳膊说:“就这么说定啦,我还有点电脑上的事情想问你呢,许诺姐~”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不能拒绝小女生的请求,我只能点头同意。小王姑娘高兴地对我告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陪表哥在村子里逛一圈。”
“行。”我站在原地冲他们摆摆手。
兄妹二人感情很好的手挽手往前走,看着秦泷长手长脚的背影,我揪着头发发懵。他那双多情的眼睛看着好熟悉。
我刚吃完早饭,小王姑娘就过来叫人了。老妈看了眼,我冲她点点头,示意我有分寸,呆一会就回来,别等下出点事情吓着别人。
小王姑娘刚把我领到书房里面,就被王婶叫下去端糕点了。秦泷端正的座在里面,他跟前摆着一套茶具,他在烫茶壶。
“座”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我座在他的对面。我缩手缩脚地座下来,正眼不敢看他一眼,他倒了一杯茶端到我跟前。
我恭敬地双手接过来,呷了一口,奇怪,分明是刚滚的茶怎么一点都不烫?我一口咽了下去,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我的嘴巴里蔓延起来。
要说我虽然平时也没怎么喝茶,但现在的领导那都是走的儒商路线,除了酒桌就爱在茶具跟前谈事情了。作为一个跟班,我也沾光喝过不少品种的茶,还没任何一种味道是这样的。
我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我。我怵怵地讪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这是什么茶?”
“半天河”,他淡淡的说。
我点点头,他又给我倒了一杯,我想摆手拒绝,他盯着我看问:“不好喝?”
“没,没有。”我把手给收了回来,恭敬地摆在两边,不自在地朝门口看去,小王姑娘怎么还没上来?
我在这呆了个把小时,才找了个借口回家。秦泷的话不多,如果不是小王姑娘时不时要拉他入围,他就只是安静地坐在哪里。
我回去的时候,李道长他们也来了。我刚进屋,李道长就又开始抽鼻子了,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味。”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侥幸地想否认,“我吗?”
李道长一翻白眼,“不然呢?”
我说:“刚在隔壁邻居家喝了点茶,没干别的。”
廖正阳一脸无语的表情,“行啊,许诺,你心可真够宽的。”
“喝的什么茶,这么香?”李道长问。
我赶紧摆正冲廖正阳嘶哑咧嘴的表情,“好像叫什么半天河,我也第一次听说。”
我刚说完,李道长和廖正阳对视了一眼,神情有点古怪,我眼珠子忙着左看右移,“怎么了?”
李道长说:“丫头你够走运了,看来隔壁也住着位道门中人。”
他说完就招呼廖正阳去干活了,廖正阳般了个花花绿绿的纸人放在我的床上,又掏出了一把小刀,“来来,给点血。”
“干……嘛”,我把手背在后面。
廖正阳指着纸人问我:“你看这个纸人缺点什么?”
纸人的煞白的脸上涂着两坨红胭脂,浓黑的眉毛底下连个圆圈都没有。我说:“怎么没眼睛?”
廖正阳掏出了一个砚台来,解释道:“这个纸人晚上就得代替给结阴亲了,借你点血才能让她活起来。”
我心疼地伸出手,按了一刀。廖正阳死命地挤着我的手指,又从一个黄色的葫芦里面倒了点水一起研磨,完后给纸人画了眼珠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我觉得这个画完眼睛后,这纸人就跟活了一样,眼珠子特别有光。
廖正阳把它平躺在我的床上,又把红绣鞋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躺在上面的其实就是我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