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正主儿到来,诸位小姐纷纷不语,雨璃拉着沈倩寻了个位置坐下,坐姿端庄且语气温婉:“清茶淡果,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她如此做派,小姐们反倒挑不出什么错处,一边江贵云用杏眸细细打量了雨璃,见她面色清淡,知她不好深交,便笑盈盈的走上前来寒暄:“上回多亏沈小姐相救,否则我就中了他人毒计。”
不远处的江露倩身形一颤,气的握紧拳头,上回之事父亲罚她在祠堂跪了三天,每日还只许进清水,心头对雨璃和江贵云是又恨又恼,迅速朝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过了片刻,园外忽然闯进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圆脸丫鬟,向着雨璃径直而来,蓦然跪下,手中一只红色的荷包递到雨璃面前,小声道:“沈小姐,这是我家公子送你的荷包,请你去绣楼一叙。”
绣楼是雨璃住处,她此言一出,小姐们皆是惊异的望向雨璃,沈安小姐还未出阁便与男人私通?这这这……没想到,到底是乡下丫头,如此的不知检点。
江贵云面上也是十分讶异,这时小姐们中已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到底是野丫头,没想到这就与野男人私会,真是丢了沈府的脸面。”
毕竟是沈庭的妹妹,江贵云心下有些担忧,不由望了雨璃一眼,只见她望着那地上跪着的丫头,许久都未曾说一句辩驳之言,一时园内指点声音渐渐小了,更有小姐恶意猜测:这沈安该不是事情败露被吓傻了罢?
跪在地上的圆脸丫鬟也是满心诧异,她就这么跪着,手直挺挺的在空中伸着,已有些酸意,正要起身,雨璃身旁的碧犹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打的那叫一个清脆:“我家小姐叫你起了?”
那丫鬟跌倒在地,望着碧犹眼神已有些恼意,此刻雨璃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些不紧不慢:“你是何人?你家公子是何人?”
“奴婢名紫莹,我家公子名为卫舒白,小姐难道忘了?”
众人一片哗然,这卫舒白可不就是沈安的未婚夫婿?没想到这沈安小姐竟做出这等事情,还未嫁过去呢便与未婚夫私会,怕是闺房寂寞了罢。
一时窃笑的不少,沈倩当即怒骂道:“你胡说!我三姐每日都在绣楼,怎么可能与卫公子私会呢!”
她本是好意,可这样急于遮掩,反倒给人些欲盖弥彰之意,雨璃用手拍了拍沈倩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身旁月荷收到她的目光示意,道:“你说你是卫公子的丫鬟?那么我来问你,卫公子年方几何,性子如何,平日爱穿什么爱吃什么?”
紫莹立时怔在原地,眼珠转动着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哭道:“沈小姐!你那日与卫公子在定国公府相遇,你们二人分明私定终身,奴婢只是偶然看见,绝不会说出去的,求沈小姐饶命!”
话锋一转,江贵云见话题转到定国公府,当即喝骂:“婢子胡言!竟污蔑沈小姐私会男子!好,本小姐问你,沈小姐来我府中那日穿的是什么衣裳?”
“是……是一袭古烟纹碧霞罗衣!”紫莹眼珠一转,道。
这下子官家小姐们纷纷不语,因为谁都知道,雨璃总是穿着一袭紫燕纷月裙,那日赏花也是,后为救江贵云入水,才换的古烟纹碧霞罗衣,走时侍女早将衣物烘干,又换了回来,莫非就是在换衣服的时候,被这丫鬟目击到了私会?
“呵呵!沈小姐那日换了我的衣物,与我一并去了前厅,待衣物干了后才换了回来,由始至终本小姐都与她在一起,你的意思是,本小姐是看着沈小姐与卫公子私会的?也是知情者之一?”江贵云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