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人声鼎沸,一名红衣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缓缓从楼上走下,霎时一片寂静,众人目光定定的望着那名女子,牡丹朝着当中一人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迷的他浑身发软,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坐在二楼雅间,雨璃瞧着那风华绝代的红衣牡丹,身旁夏子宁顺手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身旁,道:“老板,我看这位美女,还没有芳临馆那个男的好看。”
知他说的是谁,雨璃险些忍俊不禁:“红衣是男人。”
“那牡丹姑娘不得羞愧至死啊!”
难得见她这样高兴,陆云深眸光微敛,两人谈话间台上已开始表演,全场灯光忽暗,牡丹率先跳了一支妖娆妩媚的舞蹈,期间暗香浮动,无数花瓣从楼上纷纷落下,衬得整个大堂如飞花梦幻。雨璃伸手捻了一片花瓣,随口问道:“云深,我哥呢?”
他略一怔:“有事。”
“什么事?连方阁主都不见人影了?”按理说今日兄长不在也就算了,连方宣梓都不在,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不清楚。”陆云深诚实作答,雨璃淡淡看了他一眼,向他招了招手,示意陆云深坐到身边,后者依言,她便驾轻就熟的将头靠在了陆云深的肩膀上,幽幽叹了口气。陆云深身子微僵,忆起往昔,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姑娘!苏姑娘!”丫鬟小翠急匆匆的推开房门,气喘吁吁的道:“姑娘,不好了!芙蕖姑娘突然肚子疼,怕是不能上台表演了。”
肚子疼找她作甚?果然小翠接着道:“牡丹姑娘说了,今日花魁表演甚为重要,让我来请姑娘上台帮忙,代芙蕖姑娘表演。”
“我?”雨璃有些诧异,“当真是牡丹姑娘所言?”与芙蕖气质相仿的姑娘阁里比比皆是,再说兄长虽是方宣梓的朋友,她可不是,“我不便出面,还是请牡丹姑娘另找她人。”
小翠诚惶诚恐的低下头来,早知这位苏姑娘应是好人家的姑娘,定不会同意与伶儿倌儿一流,何况身旁那位陆公子已是怒上眉梢。可怎么主子就偏让她请苏姑娘不可呢?
“姑娘,牡丹姑娘说,若是请不来姑娘帮忙,就把奴婢推出去表演,若是砸了,奴婢怕是就没命了。”
“那也过分了吧!动不动就没命。”夏子宁摇了摇头,心底对牡丹已看轻了几分。
雨璃何尝不是这个想法,但她更好奇为何,于是站起身来应允:“好吧,我答应。”
身后陆云深握了握她的手,雨璃笑道:“有你们两个保护我,没关系。”
台上两位侍女搬来一屏轻纱挡在众人眼前,纱后款款走来一名白衣女子,戴着一面白纱,而后端坐而下,一双温和幽静的眸子微微转动,打量着众人。
“这位难道就是芙蕖姑娘?”
“池上芙蕖净少情,不愧为清丽之芙蕖。”已有一人独自赞叹,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女子。
玉笛横至唇边,笛声清亮破空而起,如山间溪流轻灵婉转,女子睫毛低垂,容颜在不暗不明的火光之中姣好如画。
忽觉一阵风拂起她的面纱,雨璃睫毛微颤,堂内火光猛的灭了,还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手被人猛的握住:“雨璃,走!”
身子一轻,回过神来时她已到了屋檐之上,陆云深抱着她快步穿过百家屋檐,雨璃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他呼吸急促:“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