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字什么?号什么?”
“莫离,云谣。”
“是师兄取名的风格……”他把玩着手中茶杯,见雨璃波澜不惊的眼神,心底想要将这张与师兄一般的处变不惊脸给恶狠狠的撕碎,“吾也不是不知汝与阿楚的事情,可问题就在于……阿楚身为人子。”
他这是给楚曦华当说客来的么?雨璃冷冷挑眉:“晚辈从不同意父债子还这一说法,否则就巴着他不走了。”
云清打量她半晌,继而悠悠开口:“其实……吾是知道汝对于国君的仇恨的。”
雨璃抬眸,云清顿了顿,道:“吾与师兄多年未见了,倒不是师兄说的,而是那日你梦魇说了胡话,叫了好多人的名字。”
她叫了爹爹哥哥,云深云轩,师兄师父,当然叫的最多的,还是楚凌天。
凌天,那是楚国帝君的字,他不止这一个字,是以,雨璃寻了太多年的楚凌天。
楚凌天,若我不死,定要你百倍偿还!
那句话像是一种最为怨毒的咒语,可怜他那个痴心的徒儿,她一声也没有提到他。
“师兄总说,吾不懂人心,不近人情,所以吾不明白,阿楚为何就看上了汝这个丫头?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看透的东西,尤其是你们这些非此世之物。”在雨璃微含冷意的眸中他微笑着说了下去,“阿楚是楚国皇长子,吾相信,只要他对一个女子付出真心,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不会被他打动,可如果那女子是他求而不得的仇人之女呢?汝与阿楚的选择将会很有趣。”
区区有趣二字,砸在雨璃的心上,只是因为有趣,就将关系如此微妙的两人拉到了一起,雨璃自信楚曦华对她的喜欢并没有那么深,可后来一系列的事件,她与楚曦华不得不再度纠缠在一起,之后他更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世上楚曦华想要什么女人都能得到,可唯独苏雨璃,那是求之不得。
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这是真理。
“冤冤相报何时了,既与阿楚两情相悦,何不放下仇恨……”
“师叔!”雨璃高声打断了他,这声师叔从她口中叫出充满了冷意,“生父在眼前被人杀死,被迫吞下剧毒,孤苦流离十多年的都不是您,您要我放下仇恨,何不将那些都体验了一番再来说这话呢?”
“还有,我是喜欢他,可并不是那种喜欢。”
看她不像是嘴上逞强,云清那张自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态度终于有些崩塌了:“为何?他对汝很好?”
她冷笑一声:“呵……师兄也对我很好,云深也对我很好,哥哥更是对我好。”
云清有些恼怒:“那不一样!”
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他年轻时就来到楚宫教授皇长子,所遇见的宫妃都是只要帝君略微对她们好些,她们就会死心塌地的为了那一个男人去争去夺,无所不用其极,尤其他身份高贵,连帝君都要将他奉为座上宾,每一个遇见的女人都是如此,只要稍微假以辞色,就能令她言听计从,他觉得人心在这方面真是很有趣。
而雨璃前世今生所受的教育让她绝不会依附男人。
“可知为何陛下要杀汝父亲?”
雨璃沉吟一瞬,一锤定音:“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