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把手术做完了,你就不当回事儿了,要把我一脚踢开了?以后有事别找我!”
陶谦冷艳地一哼:“我还巴不得不用来找你呢,谁乐意往医院跑一样。还有,要是表哥回来了,我还要找你?”
陶谦他二舅被陶谦鄙夷的眼光惹炸毛了,瞪了他好半晌。可陶谦一副悠然的模样,陶谦他二舅没辙,最后冷哼了一声,转眼换了一副笑眯眯的面容看向了我。
我原本还沉浸在陶谦那一句“我陶谦老婆的命,也不是谁都付得起的”之中,心里的小人在欢快地蹦跶。冷不丁对上陶谦他二舅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我浑身一抖,下意识地皱眉,咕哝了一句“腹黑男”。
陶谦他二舅懵了,就那么直愣愣地立在那里。
陶谦眼里眉梢都是笑意,伸手拍了拍他二舅的肩膀:“二舅,你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从小到老都是男女老少都骗个遍的,今儿个也有栽了的时候啊,第一次见就被人看穿本质,这感觉怎么样?”
陶谦他二舅满脸淡定地直起身体,伸手将陶谦搁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自己的白大褂,薄唇轻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完又拿出纸笔快速写着什么,然后往陶谦手上一扔:“现在人都醒了,只要好好静养,等她断了的肋骨愈合就好,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去,这里给我让出来,还有病人等着入住。”
说完带着一大帮子人呼啦啦走了个精光。
我呆呆地看着房门的位置,然后转向陶谦:“你二舅是来干嘛的?”
陶谦给我掖了掖被角,一脸淡定:“表面上是来看病人、看未来外甥媳妇,实际上就是来找虐的,别管他。”
“奥。”
“不过倒是没想到你会没有被他的表象迷惑,能一下就看透他的本质,你眼睛倒是挺毒的。”
我抿唇轻笑:“那是,我是谁呀,能被人轻易骗了?”
陶谦伸手戳了戳我额头:“你就可劲地得瑟吧。”
这次车祸,我断了七根肋骨外加左腿骨折,脑袋也开了瓢,好在脑袋没淤血,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你爸爸他们来看过你。”
普通病房里,陶谦低头削着苹果,突然来了那么一句。我心头一跳,却像没事人一样:“奥。”
病房里陷入沉寂。好一会儿,陶谦才继续说:“那个撞你的司机,你脱离了危险,他的辩护律师在争取给他将刑罚降到一年以下。”
我皱眉:“醉酒驾车?大早上就醉酒驾车?”
陶谦眼神暗了暗:“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你知道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摇头。陶谦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但他掩饰得很好,只一瞬间,带我细细看过去的时候,他眼底只剩一片清明。
“在他醉酒撞人之前一个多礼拜,他和他的老婆刚刚闹了离婚。”
“那他就可能是自己离婚失意所以才日日醉酒,那样大白天还醉酒倒也说得过去了。”我心中越发疑惑了。
“这样是说得通,但细究起来也就有太多的讲不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