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我把你当朋友

也许是因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使我对季崧的挂念更加合情合理,我更加急切地想早点儿见到他。

可惜返回宅子的时间正赶上晚高峰,我在拥堵的车流中焦躁难耐,恨不得给小polo扎上两个翅膀。

等到了季崧那儿,天已经全黑了,只余下点点星星在夜空闪烁。

季崧住的是山顶别墅,别墅之间相隔很远,十分静谧。

我把车停在院子里之后,向来开门的老李打了个招呼,就走向了二楼季崧的房间。

门依旧虚掩着,我连敲都没敲就直接走进去了。

真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清了清嗓子:“季崧,我又来了。”

意料之中的一片静默,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快回答我,所以也并不生气或者失落。

“我看不到你,你把灯打开吧?”我试探着问他。

依旧是沉寂。

只不过当眼睛逐渐适应这种黑暗,倒是可以看出一些物品的轮廓来。

可我看了一圈都没看到他,不免有些着急:“你在哪呢?我有话跟你说。”

许是因为眼睛看不清了,耳朵就格外灵敏起来,我隐约听到他的呼吸声,方向大概就在书桌那边。

我一边尽力循着视线里模糊的轮廓,一边凭着自己对房间的印象,缓缓地往书桌附近摸索着。

当我的手突然碰触到一双温热却坚硬的大手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躲开。可那双手的主人却不让我如愿,反而紧紧地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是他,所以放弃了第二次的逃脱和挣扎。

“季崧,”黑暗中,我的声音格异常清晰:“我又来游说你了。虽然你的条件我并不能答应……”

说到这,我突然被他使劲儿拽了过去,就在我以为一定会撞到桌角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时,我居然已经稳稳地落去了他的怀中。

他依旧准确无误地咬上了我的耳垂。耳边他状似无意呼出的热气,已将我激得后背酸软。

“打开灯,我有话跟你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甜腻,不由得有点害臊。

他不理我,自顾自地用鼻子在我的后颈来回地巡游。我觉得自己的后背上肯定已经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小疙瘩,那是被他挑起的敏感。

“你……你这样,我们没法说话。”我有点儿急眼了,就挪了挪身子想多少离他远一点儿。

谁知他大手往我腰腹处一揽,我就扎扎实实地贴到了他身上……已然产生了变化的某处。

他的呼吸也猛地一滞,而后便像是压抑不住一样,开始不轻不重地咬我的肩膀和后背。

我一下就懵了,我是来劝他手术的,这怎么成现在这种局面了,再发展下去真的要出“大事”了!

“季崧,”我努力想要抬高声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音调却莫名扭曲,像是某种情况下对心爱男人的鼓励。

他恐怕也视作为鼓励了,所以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加卖力。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喊停,所有不该发生的恐怕都将成真。

“季崧,我是真心实意地在劝你多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虽然你性格很奇怪,对我的态度更加奇怪,但是我知道你在帮我,所以不管你把我当什么,我会把你当做朋友。你要知道身体是自己的,没有了健康的身体,再有钱又有什么用。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以后都不能说话了怎么办?你要一辈子都这样静默无声吗?”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之后还忍不住有点儿气喘。

不过,最令我惊喜的是,季崧居然停住了在我后背的肆虐。

我俩沉默了一会儿,他按了个按钮,灯缓缓亮起。

身后的触感如此清晰,我不敢回头,怕看到他在我背后的样子。

他把头轻轻地伏在我的脖颈处,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轻声问他,声音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耳朵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

“你该不是哭了吧?”我故作轻松,想用玩笑调节一下气氛。

他依旧不说话,我慌了,连忙转头去看他。

他却故意抬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的唇角。

虽然与他接触不过短短几天,但已经不知道被他吻了多少次,可没有一次像这样轻柔。他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让我看得有些痴了。

他拍了拍我的肚子,示意我转过头去看着前面。我被他弄得有点儿晕,就顺着他的意看向前方——原来书桌上放着纸和笔。

他拿起笔,慢慢地写字。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他的手,骨节匀称,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短。只是手指和手背上布满了伤疤。不过那些伤疤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了,只留下了或轻或重的痕迹。

“我会做手术的。”他这次写得特别清楚,几乎是一笔一划。

我心里一阵雀跃,几乎要欢呼起来。

可他接着写道:不过要等一等。

我雀跃的心一下子又跌回心窝里,整个人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他腿上蹦了起来。也亏着他抱得不紧,我才得以一举成功,然后站在他身侧,皱着眉头质问:“为什么!”

他眼睛里的神色变了又变,先是有些惊愕,然后就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紧接着,他在纸上回答:“等你的事情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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