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灼热

等我醒来,病房里的夕阳已洒满窗台。我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角,怕睡着时候有口水流出来。

抬手、转头之间,与一束灼热的目光相遇。

我一下就清醒了,忽地站起身:“你醒啦?想吃什么?噢,不对,你现在应该不能吃东西。那怎么办?你饿吗?我去找大夫过来吧……”

语无伦次说了一堆,我转身就想往病房外面跑,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我一愣,转身看着他:“怎么了?”

他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却又觉得有些温馨,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嫩芽从心底的土壤里破土而出,嫩绿鹅黄的,分外生动可爱。

我多希望他现在能说话,能告诉我:夏纷,你别担心,我很好。

可是他不能说话,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杨莫翰说了,他要禁声半个月……

半个月,真的好久呢。

季崧松了抓住我衣角的手,然后拍了拍床边。

我明白,他是想让我坐下。

不过,我并没有坐在床边,还是坐回刚才那张椅子上,然后把胳膊架在床边,就像刚才睡觉时那样。

他抓住我的手,粗糙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来回摩挲。我觉得手心有点儿痒,就也用拇指去推他的。他却抓的更紧,拇指则由摩挲改成了轻轻的按压。

我慢慢的也不再去推他,反倒用掌心轻轻地覆着他的手指。

一种淡淡的暖和轻轻的痒从我的掌心处传向整个手掌,然后是小臂,大臂,直到心窝。心里的痒泛滥开来,就氤氲成了行动,于是我抓紧他的拇指,拿起来,轻轻地咬了一口。

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因为但凡经过任何思考我都不会这样做。

他的目光更为灼人,我则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发。

病房里,那种被称作暧昧的气氛缭绕着,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我想,他一定听到了,他是不是在笑我,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个滑稽可笑的人,他一定觉得我在跟他玩着拙劣的欲迎还拒的游戏……

这时,那种有些羞恼的感觉有占据了我的思维,我脱口而出:“你提前做手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昨天还问你了的。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欧歌他爸告诉我你在手术的时候,我有多担心!而且……”我犹豫了下:“我还很丢脸,作为传说中的‘季太太’,居然都不知道季先生在做手术。”

我越说越委屈,忍不住就掉起眼泪来,伤心的不行,那种被人忽略,尤其是被季崧忽略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伸手去帮我擦眼泪,却因为胳膊不够长有些够不到。他气恼地挪动着身子,等够到了,手劲儿十分轻柔。脸颊和他的手指接触的地方又出现了那种淡淡的暖和微微的痒。我想别过头去,却又舍不得这种舒服的感觉。

直到病房的开门声响起,我俩俱是一愣。

许是看到了病房里我俩的模样,开门声也戛然而止,想必那人也愣住了。

缓了几秒钟,清冽冷淡的男声从门口响起:“醒了怎么也不叫大夫来检查,你以为做完手术就能把医生甩开吗?”

我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这杨莫翰说话怎么酸里酸气的,像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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