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常常会因为自己恢复的记忆而感到恼怒,好比现在——
她抿唇,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开腔时比之刚刚柔和了许多,“等你什么时候,为爷爷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我们再谈吧……我现在赶着要去医院看爷爷。”
宋瑾绵拧了拧眉头,最终还是默言走了,也是在女人默不作声转身的那一刻,慕初夏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忧涌上心尖。
手里提着行李箱,慕初夏去了以前常和爷爷用早茶的餐厅,点了几份清淡的早点打包。
正当慕初夏走出餐厅,手提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掏包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喂,黎叔。”
慕初夏口中的黎叔,是慕家的老管家。
电话那端,黎叔的话说得很凝重,“小姐,刚刚医生为老爷身体做了检查,说老爷需要在一周之内进行换肾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慕初夏紧紧的攥住了手机,话音说的颓显镇静,“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到医院的时候,09:00,为了避免爷爷胡乱猜想,慕初夏直接将行李摆放在病房门口。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病房门从内被人打开了……
宋瑾绵此时左手肘轻腕着手提包,与慕初夏双眸的视线不期而遇。
……慕初夏挺惊讶的——以为宋瑾绵说来医院,其实只是说说而已,她未必会有这个勇气。
女孩儿蹙眉睨了女人一眼,想要直接掠过女人的身影。
可步伐,却突然在女人面前站定,语气淡然的轻声,“我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我请求你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老人家安心的度个晚年。”
女孩儿正要与宋瑾绵擦肩而过时,“初夏。”
对于宋瑾绵的叫唤仿若‘无睹’,直接转身进了病房……
慕初夏从病房门外到病房内,而后基本上用的都是快走的方式。
当她看到爷爷侧脸看向窗外的时候,我仿佛能在慕老的眼里看到些,在眼眶红红的里面打转的泪花。
慕初夏张了张口,声色哑涩的喊了声,“爷爷。”
当听到慕初夏的喊叫声,慕老直接半瞌上了双眸,话语和呼吸带着几分粗重,“初夏,你来了……”
慕初夏在病床边的座椅上落座,伸手覆在自己的爷爷满覆褶皱的手背上,不断的轻抚着,“嗯。”
慕华睁开眼眸时,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听说你最近因为爷爷的事,去求人了?”
爷爷表露的就是字面意思,她懂。
可是慕初夏还是蓦然的怔住,“是她,跟您说的?”
“……嗯。”
宋瑾绵是蠢嘛?在一个老人家面前说这些话!?不,她怎么会不知道,爷爷把她似如瑰宝。
而后,慕华把话说得意味深长,“初夏,你不要当爷爷整天窝在病房里,就什么都不知道……是爷爷不好,没能给自己的宝贝孙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既然那人要尽责,即便接受也无妨。”
慕初夏听到爷爷说这句话时……她只觉得很心酸,她的头轻靠在慕老盖着被褥的肚脐位置,眼泪顺遂着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