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浮出水面的秘密

聂沉的吻越来越深,无限温柔,辗转反侧,似在亲吻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长安只觉得自己前一秒钟还意识清醒,下一秒就要完全沉沦在他的吻里。

她没有半丝喘息的机会,被他吻得脸更加通红,也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被他吻的。

到了最后长安越来越感觉到了他身上那丝危险的气息,强撑着最后一点儿意念,突然一个用力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聂沉终于松开了她,他的脸上挂着笑,腾出右手来抹去唇角渗出的血迹,看着长安的眼神充满了意味深长:“我记得第一次吻你,你也是这样咬了我。”

被他这么一提醒,长安也想起来了,婚礼那天,他强吻她,确实也被她咬过。

只是这一次咬他,却和那一次的意思完全不同。

趁着他松神之际,长安一把将他推开然而飞快翻身下床,之后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指向聂沉,羞愧难挡地指责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随便亲我。”

可一说完这句话长安就后悔了,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觉得自己话里的意思不太对,她言下之意不就是暗示他可以为她吗?

想到这里,长安气急败坏,又连忙改口,“聂沉,以后不准你再碰我!”说完转身就跑向房门口,但因为着急想离开反而变得手忙脚乱,连开个门都好半晌没打开。

聂沉顺势在床沿坐下,看着她的举动突然觉得好笑。

而长安好不容易一扭开门,回头瞪了聂沉一眼,看他还盯着自己笑的开心她就更加来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等长安离开了,聂沉脸上的笑意这才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则又变成了严肃。

原本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可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走向越来越偏离了他的计划?她是被他从段昊手中故意抢过来的,他是不应该爱上她的,可为什么对她的感情还是那么不受控制,就像汹涌而来的潮水,几乎将他覆灭。

以后,他到底该怎么办?

……

另一边,跑回三楼的长安,在浴室的镜子前站了好久,可还是平复不了胸腔内狂跳不止的心脏。

看着自己被聂沉吻得有些发红的嘴唇,她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悸动。

不过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听见‘啪啪’两声,长安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顾长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顾长安,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耳边又仿佛响起聂沉那句低沉犹如大提琴般有些格外美妙的告白。

她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越会想起聂沉来。

晚餐时间,乔琳上楼来喊她下去吃饭她都没敢下去,怕丢人,也怕看到聂沉时,她无法掩饰自己那改变内心的情绪。

聂沉知道她是不会下来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她脸皮薄,所以只好让乔琳准备了些饭菜端上楼去给她。

等聂沉吃完晚饭,乔琳这才将一个资料袋交到在客厅休息的聂沉手中:“先生,这是之前你吩咐让我去找人调查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

聂沉结果文件袋就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叠文件。

“夫人六岁时被拐走,然后辗转被卖给了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结果几个月后那对夫妇被自己家的妹妹因为财产而害死,孩子则被虐待殴打后扔到了孤儿院门口。”

聂沉看资料时,乔琳便在一边顺道,“之后孤儿院上一任院长”

聂沉看资料时,乔琳便在一边顺道,“之后在孤儿院上一任院长的救助下,好不容易才捡回半条命。”

而聂沉听着乔琳的话,看着资料上内容的双眼突然瞳孔放大,然后视线定格在了文件中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

“先生猜的没错,十七年前那个在庄园做小帮工,然后和四小姐一起学钢琴的……就是夫人。”

“果然是她。”聂沉的眸光愈加深沉,“难怪她的琴弹得那么好,而且弹法也和小九一样。”

“先生……”乔琳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聂沉开口,“她不仅和小九一起学习钢琴,甚至后来还救过小九……她是小九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时隔十多年,她又来到了聂家,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

“可是为什么夫人好像完全不记得四小姐和当年的事了呢?”乔琳好奇发问。

“当年她救小九时出了事故,送医醒来后就失去记忆了,可能后来抚养她长大的院长怕因为我们的事再牵连到她,就带着她从此消失了。”说到这里,聂沉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去找了她,或许后来的事就不会是这样了。

“先生,不要自责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乔琳最擅长察言观色,再加上跟了聂沉这么多年,他的一个微表情她都能看出寓意,“只是……”

“只是什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聂沉满腹心事地将资料收起来,抬头便看到乔琳不安忧心的表情。

“这些事情,先生是打算瞒着夫人,还是告诉她?还有四小姐和段昊的事……”

乔琳的话被聂沉抬起的右手所打断,他看上去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拿着资料起身便往楼上走,同时对乔琳吩咐道:“这件事情先不要跟她说。”

乔琳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对他的这个决定仍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管太宽。

回到书房,聂沉将那一袋资料全都锁在了书柜最下方的抽屉中,却唯独留下了那张边角已经开始泛黄的旧照片,然后找出一个新的相框,将那张照片框了起来。

照片上,是两个年约七八岁的女孩子,在阳光灿烂的某个下午,并排坐在钢琴前四手联弹着,两人的十指都在钢琴上跳跃,明明隔着照片,他却仿佛还能听见那个下午,从小九房间里传出来的美妙钢琴声。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长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即使合上眼睛也还是没有办法睡着。

很多事情在她脑海里来回不断地闪现,让她越来越对自己失去的那段记忆感到好奇,为什么她从来也记不起的事情,却在遇到聂沉后渐渐有了印象?那段记忆,会不会与他有关?

还有……聂沉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今天他到底算是怎么回事?最后那句话,到底是允许她进乐团弹钢琴呢,还是不允许呢?

她觉得认识聂沉越久,好像就变得越不认识他一样。

在他那张冷漠的面具下,也不知道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因为中午没吃饭,晚上又吃得太少,长安睡到半夜三点多就饿了,她不愿意委屈自己的肚子,只好轻手轻脚下楼准备到厨房找点儿吃的。

二楼书房就在楼梯旁,路过的时候长安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她悄悄跑到门边探头往里目的地,发现聂沉竟然还戴着眼镜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真是的,他有这么忙吗?这都多晚了啊,竟然还不休息,他身体能吃得消?

“你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偷看我?”长安正看得入神儿,聂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她赶紧回神儿。一看才发现聂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她。

“抱歉,打扰你了,你继续。”虽然长安很想让他去休息了,可是又怕他误解自己对他的意思,所以还是不说好了,她带着尴尬转身就往楼下跑。

到了厨房,一打开冰箱门她才知道,竟然一点儿即食零食都没有,不是生鲜蔬菜就是冷冻肉类,真麻烦,还要现做。

“你饿了?”背后再次响起聂沉的声音。

“啊——”长安被吓得尖叫起来,一个转身,刚张大的嘴却被聂沉伸上来的大手给捂了个严实。

紧接着,他凑到她面前,朝她‘嘘’了一声:“小声点儿,别吵到别人休息。”

长安见是他,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掰开他的手,她嗔怪道:“你想吓死我啊?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聂沉抬起她的下巴,一张脸凑上去,离着她几厘米近的距离,开口说:“是你做贼心虚吧?”

“谁做贼心虚了。”长安反驳着,小心翼翼地侧身避开他,然后就要往楼上跑,前脚刚跑出去就听见身后聂沉说:

“我要做夜宵,你吃吗?”

长安的步子在听到‘夜宵’两个字后猛地刹住了车,心想,这男人是故意的吧?他是不是明明知道她是饿了才下楼的啊?

“要吃吗?不回答的话,我可就不准备你那份儿了。”聂沉说着,已经打开冰箱,从里头依次拿出了食材。

长安在想是面子重要,还是肚子重要,结果在肚子再三叫嚣的情况下,她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肚子。

她什么都能忍,却唯独忍不了饿。

于是回头朝聂沉露出一个憨笑:“夜宵……你准备做什么?”

聂沉虽然没说,但努力憋笑在他脸上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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