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毫不客气地截断林晨公式化的话，直接下逐客令：“回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大概是在水里泡久了，林晨觉得自己的眼角在发涩。
林晨，你已经不是抱有小女生幻想的年纪了，还在期待些什么？
或许等下离开楚墨以后，她要去药房买支眼药水滋润下受伤的眼睛。
林晨深深地看了楚墨好一会儿，终究是没能从楚墨的脸上看出任何一丝有用的信息。失望地挽起岸边干爽的高跟鞋，挺直着背脊，不发一言地转身赤脚向泳池外的大门。
她有她的骄傲，就算她现在满身滴水，妆容全花。至少她出门的那一刻，她的脊背还能使挺直的。
“等等。”
就在林晨把手搭上手柄的时候，楚墨又开声了：“长椅上的盒子里有套衣服，换了再走。我不想听到外边传言楚氏苛刻合作伙伴。”
苛刻？
林晨想笑，难道刚刚逼她从高台上跳水的人是另一个人不成！这算什么？打一棍给一颗甜枣吗？
明明对她最苛刻的人就是他呀。
见她迟迟没动，楚墨换了个坐姿又问：“怎么，是还有什么意见吗？”
“怎么会。”林晨打着哈哈，“楚总凡事考虑周到，我又怎么会有多余的意见。我只是在想，更衣间在哪里。”
“哦？林小姐如此眼拙，我很怀疑盛城出品的广告是不是也会如何这份合同一样，出现纰漏呢。”
林晨忍着不被信任的难受，一字一句地将话从牙缝间里挤出来：“楚总多虑了。”
为了不让程浩笙背上天价的违约金，林晨决定继续忍让，回头去长椅处拿了盒子去了试衣间换上。
衣服出乎意料地合身，完美地勾勒出林晨身材上的优点。
楚墨他一个每天事务繁多的总裁，是怎么知道她的身材尺码的？难道她回国的这些年，楚墨的身边出现了其他的女人，因为见多了，才会也一眼就知道她适合什么尺码的衣服吗。
林晨看着镜中卸了妆的女人，惨白的脸色映照着她现在的心情。
是了，楚墨这些年做了什么，根本就轮不到她来质疑。她爱他又如何，楚墨不会知道，更不会接受。她又哪里来的立场去问他为什么要玩今天这场跳水的游戏。
她只要，保住盛城和楚氏的这份合作就可以了。
林晨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带来的资料，从更衣间里出来的时候，楚墨已经站在了一处落地窗前。
又是背影。他给她的，向来都向现在那般，永远只是一道可望不可即的背影。就连奋力追逐都让她有心无力。
林晨按捺住眼底的酸涩，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花痴了。就算她再喜欢，这个人也不可能属于她的。
光听到动静，楚墨也知道林晨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他没转身，挥手示意她：“你可以走了。希望盛城出品的广告策划不要让我失望。”
“这点楚总不需要担忧，还请相信我们盛城的品质。剩下的时间，就不打扰您了。”事关自己的工作领域，林晨从来都不会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