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离开以后，室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楚墨晃着手里的红酒，想起之前的那份摊在他办公桌上关于林晨的调查，漫不经心地笑着：“好几年不见，她倒是学会隐藏情绪了。就让我看看，这些年你变了多少。林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从帝煌出来，已是傍晚时分。
林晨回头看了一眼帝煌的大门，握紧了手里的包包。
如果不是楚墨，也许她这辈子也不会踏足进帝煌这样一个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地方。可到底，她爱上的是楚墨。再多的不可能也都出现了第一次。
可是她爱的这个人，似乎从来都不曾将她放进眼里。
林晨有些失落，掏出手机给程浩笙发了条短信：“合约没问题了，有时间就出来吃个饭，喝一杯。就去老地方吧。”
过了大概一分钟，程浩笙的回复就到了：“好。我这就过去，见面聊。”
从帝煌过去老地方不远。从这里的地铁站坐过去也只是隔了七八站，还不需要转线。只是不巧林晨碰上了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人流汹涌，林晨再会挤车，也是站了两站路才瞅到了一个位置坐下。
高速行驶的地铁在昏暗的地下穿梭而过。S市这座城市太过繁华，每时每刻都会上演着一出出悲欢离合的戏剧，如林晨，如楚墨，亦如在地铁口出现的程浩笙。
林晨很惊讶，快走了几步走完了楼梯来到了程浩笙的身边，和他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在老地方等着吗？”
程浩笙拿过她手里的公文包，看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皱着眉说：“老地方那边我已经打了电话预定位置，不碍事的。我猜你差不多也到了，就在这等着和你一起过去。衣服怎么换了？楚氏那边的人刁难你了？”
林晨摇摇头：“不过就是衣服不小心弄脏了，看到合适的就换一套衣服穿。跟人谈合同的流程也就都差不多，哪里谈得上刁难不刁难的，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把合同谈妥了。”
至于楚墨如何对她的事……林晨看着身边的人，感受到程浩笙眼里的担忧。
算了，还是不要说跳水的事了，免得他又多操心一件事。
“走吧，去到老地方再说，这回我要吃鸳鸯火锅。”
想到那漂浮在锅底上红彤彤的辣椒油，林晨就馋得流口水，再多的委屈不愉快都暂时抛到大马路的另一边去了。
“小馋猫。”程浩笙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不许吃太辣的，对胃不好。”
“那你请客，我就听你的。”狡黠一笑。
“没问题。”
得到首肯，林晨欢呼着走进了“老地方”的门，找到位置以后就逮着服务员“这个”“那个”点了一堆吃的，最后再点了一个不太辣的大骨做底料的鸳鸯汤底。
“老地方”是林晨和程浩笙爱吃的一家湘菜馆，在S市里小有名气。林晨最爱的就是这里的鸳鸯火锅，那股麻辣味儿，简直能把人从头酥麻到底。忍不住一吃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