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笙听得心里发堵，拉过林晨的手拍着安慰道：“好了，不想说就别说了。想哭就哭出来。”
“我没想哭。”林晨捂着脸，有温热的泪痕滑落，“我只是忍不住。”
什么时候，她才能在面对楚墨的事情上学着成熟理智一点，而不是每每乱了分寸。
程浩笙看得难受，沉吟片刻，说：“把楚氏的那份合约给我，我去找律师。楚氏刚准备进军国内市场，这场官司打下去，我们未必没有胜诉的可能。”
林晨吓了一跳，赶紧把合约藏在自己身后，完全不给程浩笙拿到的机会，甚至警告程浩笙：“别乱来。这份合约我回盛城就交给业务部那边跟进。”
程浩笙也不急着跟林晨抢合同，反而就事论事地指出：“林晨，我才是盛城的老板。我说合同终止就能终止。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看着你受了欺负而无所作为。”
欺负？生意场上，涉及名利，龌蹉的事情能少到哪儿去。她是如此的幸运，毕业后就进了盛城，一直受程浩笙保驾护航，才能躲了许多明枪暗箭。
林晨低笑着摇摇头，声音嘶哑：“这件事真算不得什么。是我自身的问题，反应太过激了。你就当是我去和楚墨叙旧好了。”
程浩笙不赞同：“什么样的叙旧，会令你回来的时候把衣服都换了？楚氏当初指定让你过去谈合约的时候我就该想到当中有问题。”
林晨不过是一个广告策划师，既不是公关部又不是业务部的，她不出现也不会影响业务的谈判。他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对方，让林晨过去谈合同。
林晨知道程浩笙是误会了，只好坦白道：“我原来的衣服被水弄湿了才换的现在这套，不是那些原因造成。楚墨，他，他是我以前留学期间喜欢上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
就这样直面血淋淋的现实，饶是程浩笙再温和，情绪也出现了裂痕。
“你既然知道是他，你完全可以拒绝这次的邀约。盛城再不济，找个人去跟楚氏谈合约还是可以的。”
“谈合约的人是他，我很意外。”林晨一口干掉了杯子里余下的白酒，把玩着空酒杯，“我喜欢他可我还是不了解他。我没想到他这样一个自小高高在上的人，会亲自谈一份广告合约。”
程浩笙知道林晨心里一直有个人，他曾想过是否要旁敲侧击地问她，可最后都还是没做什么动作。最近都没见林晨再度提起关于那个人的事，程浩笙还以为林晨要把那个人给遗忘掉。
按照原本的事态的发展，也许林晨真的就如程浩笙所愿，将楚墨放弃了。
那些悲喜交加的往事，汇集到今天，变成了林晨试图用几句轻飘飘地话一笔带过。
林晨给自己又倒满了一杯白酒，才说：“我知道他是楚氏的太子爷。从我回国的那年开始，我就已经想要把他放弃。”
只不过，她没想到，生养在海外的楚墨，竟然会让楚氏进军国内的市场，带着他的集团，回国内发展。
“浩笙你听我说。”连喝了好几杯白酒，林晨已经有了两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