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墨的第一次的说法，林晨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林晨趴在楚墨的背上，有那么一瞬间脑袋里空白一片。
多希望时光稍稍停留，可以多靠近他多一点。可林晨更怕，她会就此而沉沦在楚墨的温柔当中。
永不复醒。
只是她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林晨落在楚墨胸前的手，心疼得微微握紧。
只要一想到她和楚墨不可能会有完满的未来，眼前这一幕幕的温情，终将会如镜花水月一般消散在空气当中。林晨就觉得心里堵得厉害。
人来人往的医院中，刺鼻的消毒水萦绕在鼻间，林晨甚至能听到自己轻得几乎如叹息的声音：“楚墨，你不应该对我这么好的。我和你，现在，以后，都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那么轻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一般，偏巧楚墨还真的听了个大概，而且还听懂了。他对这样的说法甚是嗤之以鼻：“现在还没到未来，你怎么会知道没有可能。”
是呢，未来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有更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甚至避无可避。
“我知道的，已经没有可能了。对未来，我已经认命了。你也不用在我的身上多费心思，楚墨，我这个人，不值得。”这些话，林晨说得很沉重，很哀伤，眼里有着屈从于命运的死寂。
“不值得？”楚墨玩味地提起另一件事，“我可不喜欢这个说着认命的女人。我可记得，明知道楚氏不好惹，你还是拿着合同跑到帝煌谈条件的样子。就凭当时的那份勇气，就能说明你值得。”
不提起那份合约还好，一提起那份合约，林晨就气得冒火，说的话又急又气：“那件事不一样。那是工作上的事情，根本就不应该牵扯到私人的情绪上来。”
才说那么两句话，林晨自己这生病的身子就给折腾得气喘不顺，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压都压不住，咳得胸膛一片刀刮似的难受。
楚墨很意外，他也不否认：“合约的事情不加点私人的情绪，你怎么会上钩？”
什么？
“楚氏和盛城的合约，是你在背后捣乱？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楚墨要这么大费周章。
想起那次在帝煌威胁她下水的事，楚墨每每想起她在水中挣扎的身影，就觉得可惜。读书时那么喜欢游泳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回那么害怕靠近深水了呢。究其原因，兴许在她的身上。
“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想明白当中的原因。我会等你等到想明白的那一天，过来跟我说你的想法。”
林晨听得心中百味杂陈。她既震惊于楚墨少见的温情，又害怕他话中隐隐包含着的意思。
难道？
林晨在心里给这个念头打了叉。
不可能的，不可能！
楚墨他现在已经贵为楚氏的掌舵人，放眼世界，绝对是金融界的新贵。楚氏的发展，每一笔交易，都有可能高达千万数额，其中的利润更是高得吓人，楚墨这么一个手握钱权的新贵，哪里有必要对她这么一个算不上老同学的普通女人费那么多不必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