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了然，明白林晨并不想多说，也没多问，转而换了个话题：“你现在还在浩笙那里做事？”
“嗯。”林晨笑笑，“浩笙那里待遇挺好的，我没打算跳槽。你呢，现在还在扛着你喜欢的相机到处走吗？”
石腼腆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差不多，去做了导演，偶尔接点广告过生活。”
是了，他们都已经不是读书时候那个只要成绩好就能获得家长和老师认同的学生了。几年不见，生活早已将他们打磨成了另一番模样。哪天在路上碰到了，还能凑在一起笑谈几句，也是一种缘分。
各有各的缘法。能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一心专研下去，已经是极好的了。
“先不说了，等下我得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园，之前跟他们约定好了，我得做到。下回有时间把浩笙喊出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石摸摸两个儿子的头，“来，一弦，一柱，给姐姐说再见。”
两个奶娃娃，动作一致地奶声奶气地给林晨说拜拜。两双黑白的分明的眼珠子带着点雾气，看得林晨又是一阵母性泛滥，直叹这两个孩子好可爱。
林晨看着石弯腰抱着一个男孩坐上了购物车的儿童座椅，然后一手牵着另一个男孩，另一手推着购物车，鼻子一酸，忍不住问道：“石，你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着两个孩子。你……想没想过给他们再找一个人照顾？”
最后的那句话，林晨说得有些谨慎。只是，对这两个孩子，还是忍不住地心酸。
提起自己的妻子，石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的轮廓柔和了许多，有着几分怀念，又有着几分哀伤。
他摇摇头，拒绝着林晨的好意：“不了。华年那么辛苦才给我留下了这两个宝贝。交给其他人照顾，我不放心。况且，别的人再好，也不是她。”
要有多情深，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摸着自家儿子软软的发顶，石转过身又补充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林晨，当年华年的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一声谢谢。林晨，真的很谢谢你。”
当年的事，兵荒马乱地做了那么努力，结果却不尽人意。
林晨至今想起来，都觉得遗憾。
楚墨推着购物车找到林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在对着手里拿着的卫生巾发呆。
“怎么这么久？”
他很自然地，就将林晨手里拿着的卫生巾都拿了过来，往购物车里放。
林晨回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找了过来，很自然地给她拿卫生巾的男人。喉中一个哽咽，没忍住身体上的冲动，回身就扑到楚墨的怀里抱着他的腰。
楚墨愣了，没想到在医院里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的林晨，会突然地这么亲近着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墨回抱着怀里似乎有些受惊得林晨，眸色沉沉。看来在他看不见的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什么人或是事，刺激到了林晨的神经。
怕将人刺激得太过，这次楚墨也没进一步逼迫着林晨的神经，反而是伸手轻抚着林晨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