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醋意四起

严王被邀请?这么说黎祀会来!

整段话,叶帆只听进去了这点,多日没见黎祀,突然听说他要来,叶帆有点难以置信,一时愣住了。

而她听后的安静让红鲤以为她没听懂,焦急的劝道:“公主您还不明白吗?这是月妃娘娘借着皇上的恩典,在替她的侄女选夫婿!您再不快点,严王爷就被挑走了!”

此时,叶帆已经从走神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听到红鲤说黎祀会被挑走,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挑走?哈哈哈,他又不是苹果橙子,哪能说挑走就挑走,你形容的太逗了!”

叶帆这会儿总算清楚红鲤着急的原因了,原来是替她急的,怕她去晚了,黎祀就成别人的了。可黎祀是乌黎的王爷,别说月妃,就是皇帝,想打他的主意,也得先问问他的意思。

“公主,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仅红鲤不解,连红鳞也忍不住疑惑的问出了声,两人都瞪着双眼,齐刷刷的盯着笑得十分开怀的叶帆。

“这个时候?什么时候?”

叶帆好笑的戳了戳两个傻丫头的小脸,看她们费解的模样,微微摇头,也懒得解释,当下推着二人往寝殿走,“不是说迟了会被人取笑吗?还不快走。”

原本还有些驻足的二人的一听这话,也不再纠结,赶紧拉着叶帆进了屋,开始替她梳洗装扮。

两刻钟后,红鲤围着叶帆转了几圈,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珠翠,又让红鳞把盒子里的衣服取来,替叶帆换上。

穿戴整齐后,叶帆被红鲤拉着走到铜镜前,只见镜里的人被精心打扮后,脱去了原有的孩童稚嫩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初显的女人味。化了淡妆的脸,越发像原主的母亲,颇有仙气。只不过那对如秋水的乌眸,让她不太像天上的仙子,倒像凡尘的精灵。

一袭薄荷绿的缕金百花绣蝶缎裙遮掩住了她略显瘦弱的身型,衬得她轻盈灵动,很是俏皮可爱。

“公主,您真好看!”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由衷赞美让叶帆有些不好意思,这哪是她好看,是原主生得好。见二人还一个劲儿的看着她,她岔开了话题:“还看?不去了?”

“公主提醒的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步撵!”

红鳞欠了欠身,立即跑了出去,红鲤也没闲着,检视了一遍,确无遗漏后,跟着叶帆往繁花宫门口走。

行至大门处,叶帆就瞧见了那个“百里挑一”的贴身侍卫,温誉。

一见他,叶帆脸色顿时不太好看。原本皇帝对她的禁足早就结束了,可她因为这个跟屁虫,哪儿也去不得,只能天天待在宫里赏花。

究其原因,一半是因为皇帝为了防止她再次偷溜出宫,对宫门严防死守;另一半是因为温誉走哪儿跟哪儿的职业特点,让叶帆除了繁花宫,去哪儿都呆得不自在,最后选择宅在宫里,温誉虽没有再跟着,却如同雕塑一般,整日守在她的宫门口,一动不动。

曾经,叶帆好奇,花了一个上午观察他,发现这人就是块没有感情的石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话也少得可怜,和他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完。

叶帆不想被他这个移动监视器时刻盯着,刚坐上步撵,就招来红鲤,耳语一番,让她去打发走温誉。

红鲤听完便走过去和温誉悄声说了几句话,下一刻温誉闪身消失在了叶帆眼前。见事情办妥,叶帆才放心的去了琼华宫。

琼华宫,叶帆不是第一此来,但是第一次白天来。之前的晚宴,虽是灯火通明,却没有白天的阳光明亮。

走在去往宴客厅的路上,才发觉,原来宴客厅前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园里山石林立、绿树成荫,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纵使没有鲜花点缀,幽美的环境倒也别具风格。

放眼皆绿的环境里,三五成群的才子佳人,或坐在凉亭里谈笑风生,或站在树荫下聊古畅今,看着气氛十分融洽。

叶帆瞧着这和相亲大会差不多的画面,暗暗思索,不是说给月妃的三个侄女挑夫婿吗?怎么还请了这么多官家小姐?

边走边想,在叶帆三人过桥时,红鲤眼尖,发现了桥对面的树荫下,侧身而站的黎祀,再三确认后,立刻给叶帆打报告:“公主,公主,您快看,严王爷在那儿!”

顺着红鲤的指向,叶帆看见了这些日子以来心心念念的人,心下激动不已,正要跑去找他,却被从视线盲区里走出来的夜夕荷止了脚步。

距离虽然不近,但叶帆站在高处,将树荫下的情况一览无遗,只见夜夕荷走向黎祀,边说边作势行礼,可不知怎的跌了一跤,被黎祀眼疾手快的扶住。

这一扶,狠狠扎了一下叶帆的心,气得她抛下两个丫头,转身往回走。

想起被皇帝关着,每天还要为他没来探望自己找理由,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现在只觉得可笑!要是他真的在意自己,不会连句话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叶帆越想越气,也越走越快,饶是如此,还是被一路小跑的红鲤二人追上。

红鲤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叶帆,“公主,您怎么走了?不去找严王爷吗?”

“找他干什么?自讨没趣吗!”

回想起黎祀扶住夜夕荷的场景,叶帆憋着的火气就冒了出来,是个人摔了就赶着扶,夜夕荷又不是玻璃做的,摔一下还能缺胳膊断腿不成!

两个丫头没瞧见刚才转瞬即逝的场景,当下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刚才还高高兴兴的主子,怎么转眼就成了这样。

“哟,好浓的酸味。”

一袭紫衣的贤王摇着那把万年不换的扇子悠哉的走了过来,本就离得不远,便将叶帆和红鲤的对话全听了去,瞧着叶帆的臭脸,忍不住接着调侃:“小繁繁,早膳喝了醋不成?说话怎的如此酸?”

“是啊,是啊!不仅喝了醋,还吃了大蒜!未免失礼,本公主要回去漱口,劳烦贤王让个道!”

叶帆没心情同贤王斗嘴,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奈何她无论左右,贤王都铁了心的拦她,没办法,这才出言搭理贤王。

“吃醋有什么失礼的?吃醋错了吗?小繁繁,你太本王失望了!”

贤王见叶帆斗败的样子,气的扇子一合,猛地打了一下叶帆的肩膀,疼得叶帆叫了一声,抬眼怒视贤王,“有病啊,你打我做什么!”

“有病的是你,不过被关了几日,连性子都给磨没了?当初你扇人的样子可比现在顺眼多了!”

“啊?”

叶帆顿时傻眼,难不成贤王是在怂恿她去扇夜夕荷两巴掌?

“楞着做什么?跟本王去宴客厅!”

贤王对叶帆反应慢半拍的脑袋实在无语,索性强拉着她往宴客厅走,路上叶帆挣扎,被贤王一通敲打,才明白了贤王刚才那话的意思,并不是让她去扇人,而是让她别做逃兵。

叶帆听后安静下来,乖乖跟着贤王走,一路上也没在闹腾,左思右想,认为贤王说的有道理,又不是她做错了事,为什么她要逃走?

这一想,她心里好过了许多,面色也轻松了不少。贤王见此,嘴角一翘,正想夸赞叶帆,却被从宴客厅里突然跑出来的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打断。

“洛哥哥,终于见到你了!快跟我来!”

红衣女子说完就上前亲昵的挽住贤王的左臂,不由分说的就要拉他走,就在这时候,贤王的右臂被长相一模一样,身穿绿衣的女子一把拖住,撒娇道:“洛哥哥,跟我走~”

叶帆看着被一红一绿,左右夹击,一脸懵逼的贤王,再也憋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贤王被这两个小姑娘死抱着不松手,忽闻叶帆的笑声,眸光一瞥,那深黑如墨的眼里瞬时浮出一抹精光。

掐着腻人的腔调,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瞎说:“小繁繁,就算你再怎么笑话本王,本王对你的心意也绝不改变!”

话音刚停,叶帆的笑声也戛然而止,特么的,贤王这是在拉她蹚浑水!

果然,贤王的话成功转移了这对双胞胎的注意力,两人十分默契的同时放手,齐刷刷的走过来盯着叶帆,轮流发问。

“你是什么人?”

“你和洛哥哥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会和洛哥哥在一起?”

“你是不是对洛哥哥下了咒,洛哥哥才这么说的?”

“你居然敢笑话洛哥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问题像炸弹一样扔过来,炸的叶帆招架不住,而贤王则站在原地,抱着双手看戏,在叶帆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动了动嘴,叶帆仔细分辨他的口型,一个字一个字的默念:好、玩、吗?

你大爷的!

叶帆气得剁脚,绕过这对喋喋不休的双胞胎就要冲过去招呼贤王,却被绿衣女子猛的拉住衣袖,“哎,你什么态度,居然敢无视我们!”

不待叶帆发作,就被随后而至的红鲤二人摆平。红鳞一把扒开绿衣女子的手,红鲤配合着怒气冲冲的凶道:“放肆,居然敢对公主无理!”

“大胆!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教训我,知道我姑姑是谁吗!”

绿衣女子被婢女下了面子,很不服气,嚷嚷着正要动手,却被红衣女子按住。

姑姑?

叶帆心生疑惑,又看了看无论穿衣打扮,还是五官长相,都颇有异域风情的两人,她猜测,二人应该就是红鲤口中月妃带来的侄女。

“涵妹妹,雯妹妹,你们没听说过十一妹妹也难怪,她可是祭夜最尊贵的人,就连月妃娘娘也难得一见,自然未曾与你们提及。”

光听这娇滴滴的嗓音,叶帆不用看,都猜到这话出自谁的口,抬眼一看,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夜夕苋,这才多久没见,竟好了伤疤忘了痛,敢胡说八道,泼她脏水?!

“夕苋姐姐,你的话妘雯不懂,最尊贵的人不是我姑父吗?”

红衣女子一个没注意,被绿衣女子挣开了束缚,屁颠颠的跑到夜夕苋跟前,睁着大眼不解的问她。

“雯妹妹有所不知,我父皇纵然尊贵无比,然而十一妹妹可是父皇心尖上宠着的人,你说,那不是最尊贵的人,是什么?”

夜夕苋说完,挑衅的看了眼叶帆,但被叶帆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心虚的道:“十一妹妹,难道姐姐说得不对吗?你七岁那年,为了一条小白鱼,竟然让父皇把太池里所有的鱼捕杀干净,只为了给你的小白鱼腾个更为宽敞的地方,这不是宠在心尖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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