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安以澜双手抱着洛铭的脖子,十指交叉紧握,她依旧闭着眼睛:“可是……这个不应该是夫妻义务吗……”

洛铭陡然沉寂的看着安以澜,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生气时候特有的平缓沉默。

和他一起,仅仅是夫妻义务吗?

安以澜睁开一只眼瞧着洛铭,不由好奇而小心的问:“怎么了?”

洛铭将他抱到浴室里面洗,花洒开的很大,只听得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安以澜被洛铭扶着,一点点的冲刷着身上的黏腻,洛铭低头,就见地上一片血红。

他心中一跳,将浴袍裹着安以澜,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安以澜此时头不晕了,她看着洛铭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医院。”

“医院?”

“你下面……不疼吗?”

“疼啊……可是……她们说,说女孩子第一次总是很疼的……”

洛铭微怔,抿着唇道:“先去看医生吧,你那边还在流血。”

安以澜一呆,直接靠在了洛铭的胸膛上。

洛铭永远都先注重她的身体,是不是健康,有没有受伤。

这一点洛铭就算是失忆了,忘记了,也依旧如此。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急诊室,拿下口罩,扫着四周的人问:“谁是病人家属?”

洛铭站出来道:“我。”

“你们是夫妻?”

洛铭点头:“是。”

“夫妻就好,要是不是夫妻的话,我都怀疑是你是强迫人家!看你们都是年轻人,玩也要适度,别玩得这么狠。”中年医生一板一眼的说道,“下身中度撕裂,还好你来得早。”

“谢谢。”洛铭说着,又问医生,“阿澜以后……”

“你们房事注意,近一个月内不要有。”

“好。”

安以澜还是很疼,不过已经被涂了药膏,她站在洛铭的面前。

洛铭一声不吭,将她横打抱起来,往楼下走去,安以澜轻声道问洛铭:“你……你还要不要我?”

她好像……对于性事上……有什么不大对。

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问她:“性冷感?”

她不知道。

然后医生又检查了一下,确认道:“是性冷感,你的老公怎么想的?你性冷感还强/奸你?这属于婚内强\奸!”

医生这么一说,安以澜才想到那一次洛铭对着她浑身上下摸了四五遍,最后一个人跑到浴室里解决……她一瞬间心里就慌了,让医生不要对她老公说。

洛铭将她放在车坐上,喉结滚动:“等孩子的测验结果出来再说。”

安以澜深深的垂下了头。

开车经过市里的时候,烤鸡的香味传过来,安以澜转头看着车窗外排队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洛铭心思一动,然后将车子停在了一边,道:“在这里等我一会。”

安以澜看着洛铭下车,想了好久,还是拨通了电话,她说:“妈,你帮我找信得过的资产评估师,然后找信得过的律师,我要离婚。”

安婉安一皱眉,问安以澜:“你怎么想的?”

自己的女儿,她的人生,自己作为母亲,本不该太多的插足,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可是就算是这样,安婉安还是忍不住的问安以澜: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安以澜有点结巴,“他不信任我,也没生的,前十八年一个人单独的过来了,后几十年也差不多吧。”

安婉安心一动,准备安慰下安以澜:“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安以澜看着洛铭排队的背影,手肘支撑在车窗上,“就是累了。”

“结婚和离婚都是大事,你好好想想。”透过冷冰冰的手机,安以澜都能感觉到自己母亲的不悦。

安以澜笑了一声:“我就通知您一下。”

洛铭很快就买了进来,安以澜掐掉了电话。

带着烤鸡特有的香味,安以澜鼻子一皱,远远闻上去好香,可是拿过来的时候却并不是那么香了。

洛铭将烤鸡放入安以澜的手中,然后道:“趁热吃吧。”

安以澜捏着手里的一次性盒子,看着洛铭递过来的手套,道:“我好困。”

洛铭微默,他们都没睡过。

他沉默着将座椅放平缓,然后将安以澜手中的烤鸡放到一边,从后车座那边拿来毯子给安以澜盖上。

安以澜看着洛铭的动作,她说:“我不要你了。”

洛铭动作一顿,他还是觉得自己在没有边界的往下沉。

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安以澜,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安以澜觉得,既然洛铭喜欢她,孩子就不应该是媒介。

不应该是她们结婚的媒介。

也不应该是洛铭喜欢她安以澜的媒介。

她有资格、有资本、有能力去追求干净的毫无瑕疵的,像是乌托邦那样的爱情。

洛铭不能给她,那她就不要了。

“你又在闹什么?”洛铭无奈的问安以澜。

回应他的是安以澜薄淡的呼吸声。

她大概真的是累极了吧。

其实洛铭也生气,都说女人是因爱而性,男人是因性而性。

安以澜倒是好,因夫妻义务而性。

真是漂漂亮亮的妻子人选啊!

都能入选感动Z国好妻子了!

安以澜醒来的时候是下午,月嫂抱着孩子坐在一边,见安以澜醒了之后就道:“夫人,该喂奶了。”

安以澜伸手接过孩子喂奶。看着孩子小小的眉眼,低头亲了下。

这大约是她最后一次喂奶了。

月嫂看得出安以澜心中郁结,她道:“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夫人,放宽心。”

安以澜笑了笑,连月嫂都看得出来了。

“没事。”安以澜道,“反正结了婚可以离婚,不过是个孩子,传个宗接个代而已。”

“先生说等你醒了,要你打个电话过去。”

“我知道了。”看着孩子吧咂嘴吃奶,安以澜有点恍惚。

她和洛铭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他都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所喜欢他对自己的骄纵,全都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自私啊。

洛铭给她骄纵的宽容,而她安以澜,不能回报一样的骄纵的宽容。

放在床头被调静音的手机亮了起来,安以澜看着,眼睛一酸,洛铭他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她接听,洛铭温温淡淡的声音传过来:“阿澜,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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